人。
因为一个可笑的赌,江意致和梁飞雨谈过恋爱,因为这个鱼腥味的赌,它让江意致弄不清自己喜欢男孩还是喜欢女孩,亦或是,只是喜欢梁飞雨。
第2章
江意致和江父的关系,在23岁之前都算不咸不淡,转折出现在江父让他接触世交家的小女儿,他拒绝,并向家里出柜,江父近乎震怒,一时不允许他接触任何江家的生意,直到老爷子出面,老子压老子,江意致被打发去做江家实业,这年头实业不好做,投资周期长,市场风险不确定,江意致大哥和妹妹都不愿意做,他刚毕业,就算有老爷子帮,苦头着实吃了不少。
尽管江意致与江父关系脆如薄冰,但大哥江意清还是把江父50岁生日照片发给了他,江意致一张张翻看,到底给大哥发去条语音:“替我给他说声生日快乐。”说实话,他陪爷爷回来见老朋友,多少掺了点不愿回老宅的念头。
床头灯光颜色很暖,江意致盘腿坐在睡着的梁飞雨身侧,小心将傻瓜被压住的手抽出来,细小的疤痕密布,日积月累的茧子很硬,老是握刀的手,怎么会缺少伤口呢?睡梦中的梁飞雨无知无觉,被江意致吻无名指指节。
有些人,不重逢,不见,只不过在心里留一道影,但见了,又舍不得,哪里能说清,哪里能算明,梁飞雨和他纠不纠缠,从来是他讲了算。
房间陷入黑暗,没拉严窗帘泄入几丝皎白,江意致闭眼要睡,梁飞雨睡了一段短觉,倒醒了,唔唔哼哼的醒来,从被子里爬出来,江意致装睡,在人要下床之际,把人捞回,“干什么?不睡觉。”
梁飞雨在被子睡的像只猪仔,全身都暖,乖乖回答:“喝水,干,嘴巴干。”江意致不乐意撒手,把人身上暖意蹭到自己身上,起身去拿水。冰冰的矿泉水,冷的梁飞雨打哆嗦,嘴巴都红了,喝了几口就钻进被子里,困意未消,眼皮马上打架。
江意致被他搅散困意,钻进被子里贴近他,没想干什么,就是贴着,不甘心的,又问:“真的不记得了?”低低的,跟自喃一样,没人应。
梁飞雨家在近郊,这片没有划分为区,大都是自建房,梁家的只有两层,装修最简单,在这一片格外显眼。梁飞雨这个傻瓜,那会儿刚和江意致稍熟,就把人往家里带,带江意致进他房间,向他展示自己的“宝贝”。现在倒不同了,磨磨蹭蹭不肯下车,被江意致拉下车后,显见的,不乐意着。
梁飞雨阿叔叫梁家河,跟江父差不多年纪,跑出租车,风吹日晒显老许多,他不在,一早就出车了,今天周六,家里只剩阿婶赵青一个人,她一双儿女都上大学,只有寒暑假回来。
显然,她不记得江意致了,见梁飞雨带个人回来,黑着脸把江意致身后的梁飞雨拉到自己身后,江意致笑笑,“把你老公叫回来。”赵青不动,江意致抿抿唇,回车上拿钱,银行封条还没拆,不多,两万。
“两张,打电话让你老公回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江意致和梁家河打过交道,他的老婆,跟他一路人。赵青嘴唇动动,目光在桌面匆匆扫过,“你是谁,想干什么?”
江意致没耐心跟她搞装腔作势这套,在沙发坐下,朝梁飞雨招手,“过来。”梁飞雨自然不肯,他看人畏缩在赵青身后,终究是没起身,朝赵青道:“打电话吧。”头仰在沙发上,江意致有些后悔没把曹伽带上,他应付这些人才有一套。
大概半小时,梁家河才回到家里,准确来说,是冲进来的,他更黑瘦了,薄薄的肩膀,打量了江意致大概半分钟,脸上挂了笑,倒没先说什么,食指腹往舌面一沾,冲到桌前面点钱,含含糊糊吩咐道:“飞雨,带老板上去,快点!”
江意致不留痕迹皱皱眉,却见梁飞雨动了,他不情愿,却慢吞吞走到自己身边,来勾自己的手,瘪嘴像快哭了。
老旧楼梯墙皮掉了大半,没进门,江意致轻而易举把人落在门板与自己之间,一抱,抵着和梁飞雨说话:“你怕他不怕我?”梁飞雨躲,江意致不让,把问题又重复一遍。
卷发抵着下巴,有点痒,梁飞雨唔唔哼哼就是不讲话,江意致咬他脖子的rou,呼吸钻进他耳朵里吓唬他,“讲话。”他擅用吓人那套,却忽然被圈住脖颈,颈窝贴上一张暖乎乎的脸,他一愣,跟着,楼梯拐角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远了,梁飞雨才伸出脑袋,江意致一笑,揽着人屁股扭开门,不用想,刚刚是是赵青。
房间摆设几乎没什么变化,逼仄、采光不好,脚一沾地,梁飞雨飞快跑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不知道往里放什么,江意致匆匆扫几眼,就知道他在藏他的“宝贝”,所谓宝贝,不过是梁飞雨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玩具,脑内回想从前梁飞雨跟他分享时候的得意小样儿,再看现在的小气样儿,江意致简直要失笑。
“小气鬼。”他喊。梁飞雨不应,江意致只好过去,抓住人微挣的手,小傻瓜紧张极了,生怕江意致要抢他宝贝,一双眼睛瞪得好圆,被松开后,守卫似的站在柜前。
江意致稍微正了神色,从口袋拿出钱,红色的纸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