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已经登基为帝,能够主宰所有人的生死一样。
翌日一早,不过卯时,这前朝的宣政殿中便以齐聚了上朝的文武大臣。
天色还未大亮,晨风多少有些冷,似乎带着几分初冬的意味,顺着人的衣襟钻进去,让人不经意间的打个寒颤。
宣政殿中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瞧着少了不少熟面孔,又有生面孔代替,只觉得这不过几日,朝堂仿佛笼着一层Yin云,总是散不开。
自从皇帝重病以后,朝政之事便逐渐由萧元昌接手,而这些生面孔,大都是萧元昌提拔上来的人。
以御史大夫为首的一些文官神色都格外凝重,太尉道:“张御史,这陛下究竟身患何疾,为何还不见好呢。”
御史大夫摇摇头,似乎在思考这什么。
朝堂上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的说着话,吵吵嚷嚷的,由萧元昌提拔上来的官员却在此刻提高了嗓音开口对话了:
“陛下重病之后,荣平王殿下一直衣不解带的伺候在侧,甚至还挑起了国事,可真是不容易啊。”
“就是,想想长平王殿下,身为嫡子不思进取,这陛下都病了这些个日子了,竟然面儿都不露。”
“这长平王殿下不是病了嘛,我倒觉得长平王殿下不是病了,而是不愿意侍疾,躲起来了呢。”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说着,逐渐的朝堂上面安静了下来,听着两个人话里嘲讽的意味,荀若白却是听不下去了,忙道:
“长平王殿下做事从来都不会宣之于口,故而惹得一些杂碎以为只有做给别人看的,才是真正的做事的人。”
荀若白此话一出口,自然是惹得那两人的不满,而后,朝堂上的人便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荀世子是在说谁是杂碎?是指本王么?”
忽然,朝堂上瞬间安静下来,谁都垂首不敢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谁也不敢伸长耳朵去听这个人的是非。
朝堂上的官员都知道,如今的朝局掌握在萧元昌手里,得罪了他,自然是前途堪忧,亦或是性命难保。
荀若白侧身与走到自己面前的萧元昌对视一眼,荀若白略微施礼后,才道:“荣平郡王听差了,臣说的是传是非,挑拨你与长平王之间关系的人是杂碎,荣平郡王年纪轻轻的,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这荀若白在朝做御史的这些日子,嘴上的功夫倒是见长了,一口一个荣平郡王,说好听的是尊称,说不好听的就是在提醒萧元昌,他除了不是嫡子以外,就连品级都要矮上萧元景半截。
朝堂上的其他人能听明白,这萧元昌自然也能听明白,不过自从他掌握朝局之后,倒是没了从前那番温和的做派,为人更加狠辣,手段Yin狠。
不过萧元昌也不过是笑了一声,并未理会,这才朝着殿前走去。
就在萧元昌踏上龙座的第一步台阶时,便有大臣出声阻止:“殿下且慢,在往上是陛下位置,乃是九五之尊,殿下可不要逾越。”
萧元昌冷笑一声,偏要往上两步,将脚步停在龙椅前,眼神在龙椅上一寸寸的挪过以后,这才转身望着朝上重臣:
“本王自然知道这是父皇的位置,可是再过一会儿,这便是我的位置了。”
萧元昌此言一出,朝堂上便是哗然一片,几乎都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御史大夫道:“荣平王殿下,此言可是忤逆犯上,不可忘言。”
其他臣子也随之附和,萧元昌却是不削一顾,迈步下了台阶之后,才洋洋得意道:“父皇病重,恐江山所托非人,所以他特地下旨,将要禅位于本王。”
朝中大臣皆是一片讶异,除了那些个萧元昌的党羽一脸欣喜,几乎都是难以置信:“臣等要求求见陛下!”
萧元昌冷哼一声:“好,就让你们见。”
说罢,萧元昌便拍响了手掌,一直停在殿外的骄撵此刻便被抬进了殿内,骄撵上的皇帝脸色苍白,瞳孔涣散无力,已然是没有了能够说话的可能了。
太监们将皇帝停放在龙椅前,面向众位大臣,皇帝的这副时日无多的模样,看的各位大臣也是胆战心惊的,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
丞相道:“既然陛下身体有恙,可按照祖制,这储君之位,也该是由长平王殿下担任,何时轮到你荣平郡王了。”
萧元昌望着他的神色有些狠戾:“哦?那你倒是问问父皇,他是想要本王做皇帝,还是那个连面都不肯露的萧元景当皇帝呢。”
朝臣们纷纷朝着皇帝望去,而此刻的皇帝虽然不能言语,可眼睛却还能动,这会儿便朝着萧元昌望了过去。
萧元昌满意一笑,随即道:“你们都瞧见了,父皇的意思都是由我做皇帝,而不是萧元景。”
此言一出,他的党羽们便纷纷跪地叩首,山呼新皇万岁。
可还有一些大臣,却泗州不曾跪下,萧元昌眸色突变:“丞相大人与御史大夫可有异议?”
“没有陛下的亲书的禅位诏书,我们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