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的做法,自己不过是发烧而已。
“我得拍客户马屁啊。”
“我没事,你不用在这里看着我,下午要去公司吧。”
假都请了,哪有下午就销假的道理,顾之桥当然不肯。她也不跟程充和争论:“公司我是不去的,如果你不要我在这里,我就回家好了,不过等我吃完饭再说,好不容易炖了鸡汤,没有不吃就走的道理。”
“鸡汤是你炖的?”
“对啊,是不是很香?”顾之桥洋洋得意。她现在炖鸡汤挺有水平,晓得把鸡油撇清,小火慢炖,成品鸡汤清清爽爽。
香,可不是香嘛,都把程充和香醒了。人一生病,就特别脆弱,具体体现在意志力、忍耐力薄弱上。程充和平时不是爱跟人闹别扭的性子,可见到顾之桥那不知道有什么可开心偏又开心的劲,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到底也没法昧着良心说臭的,只能退而求其次:“一点也不香。”
是吗?不可能啊。顾之桥吸吸鼻子,香。
“马克吐温,鸡汤香吗?”
马克吐温也吸吸鼻子。香味刚出来的时候,它就去厨房看过好几次,蹲在灶台下面守了一会儿,见一时半会儿吃不成才离开。
程充和依旧坚持:“不香,一点不香。”
这时顾之桥哪还看不出来她在闹别扭,但是她假装不知道,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是你发烧的关系吧,感觉比较迟钝,也有可能是感冒。嗯,鼻子堵住了闻不出来。饿不饿,给你盛一碗吃?或者煮个鸡汤面?”
“不吃。发烧要吃清淡的。”
“噢,白粥也煮好了,随时可以吃。你要吃了说一声。”不管程充和吃不吃,反正顾之桥自己肯定是要吃的,“哎呀,那我是吃鸡汤米粉还是鸡汤面呢,要么先去洗棵娃娃菜吧。”
有鸡汤面吃,谁愿意吃白粥啊!何况鸡汤那么香,程充和本来就是使使性子发个小脾气,谁想到顾之桥那么jian猾,完全不接这一岔,她拎起枕头就往顾之桥身上扔。
顾之桥接过枕头往边上一放,笑嘻嘻地抱住她,“给我枕头干嘛,给我抱你就好咯。”
“你故意气我。”
“好好,我故意气你。诶,你为什么跟鸡汤发脾气?”
她是跟鸡汤经常发脾气吗?她明明是跟顾之桥发脾气。
“哼。别抱住我,我睡得一身汗。”
“没关系啊。汗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是一回事嘛,一个是生病一个是……
“顾之桥。”
“什么?”
“你快去洗娃娃菜,煮你的随便是鸡汤粉还是鸡汤面。”
顾之桥嘴上说着好,手却不松。“女朋友跟自己发脾气,哪里有听话去洗菜做饭的道理。”
“什么才是道理?”
“问清楚女朋友为什么跟自己发脾气呀,就是不知道女朋友肯不肯说。”
“你哄小孩子呢?”一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跟小孩子也没什么两样,程充和笑了,“讨厌。”
顾之桥亲亲她的额头,“怎么了?”这回才是正儿八经问,话里话外透着关切。
程充和不好意思说发烧使人软弱,她就是想冲顾之桥发个脾气作一下而已。谁让自己愁云惨淡,顾之桥嬉皮笑脸像个没事人一样,有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终于让别人知道后的痛快。
她不说不代表顾之桥猜不到。女儿跟妈吵完架,妈哪里会高兴。没做过妈还没做过女儿嘛。“哦,对了,你女儿在香港出差。”
“你怎么知道?”
“问的。”
“你联系她了?”
“是啊。”顾之桥觉得程充和有点傻,摆在面前的事情还要再三确认,她联系林涵音有什么可奇怪的。
“她不怪你吗?她没生你的气?”
“听起来她还在怪我,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并不妨碍我跟她联系。只要她没有拉黑我,肯接我电话就行了。她不会拉黑别人,我也不会,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对顾之桥来说完全不是个事情。
林涵音生气,她自己也余怒未消,哪怕自嘲挨耳光是应该的,但也只是自嘲而已。谁会真觉得自己活该被打。
打耳光诶,在顾之桥的字典里,打耳光是大事,就是父母打她,她也要闹上一闹,别说是林涵音了。但是事情因她而起,又关乎现在的生活,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解决问题。
其实这一点还是分手之后才琢磨出来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顾之桥绝对不会那么快抛出橄榄枝,她觉得自己没错,哪怕一开始愿意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遇到林涵音全怪她,她就干脆死活不认。跳出这段感情来看,基本上关系出现问题,双方都有责任,如果她当初能积极主动一点,耐心多一点,可能会延长她们的感情寿命。但或许也只是延长而已。
“可是可是可是……”程充和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豁达,吵完跟没事人一样?
“可是你也别想太多。你女儿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