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终于彻底回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缩在他怀里颤抖不已。
顾君昊眼眶通红,一遍遍轻吻她的发顶:“不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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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合
顾君昊与沈枞汇合时, 双方的人各有伤亡, 与顾君昊这边相比, 沈枞那边伤亡反倒更严重一点。
顾君昊他们遇到的几乎都是野兽, 只有少数几个负责驯养这些野兽的人跟着冲了出来,在众人合力围攻下也很快就被制服了。
那些野兽起初虽然造成了一阵混乱,但到底蠢笨, 也不像晋王那些死士一般拼命,被打的疼了自己就跑了,但绝大多数还是被围死了。
沈枞那边遇到的都是晋王的人, 且各个都是死士,本就是奔着拼命来的,反倒难缠。
加上他带的都是从京城来的兵马,虽也是Jing挑细选, 但跟国公府的人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颇费了些力气才把人解决干净。最后清点人数时,发现自己这边死的竟比对方还多, 把他气的不行。
“晋王是疯了吗?”
沈枞怒气冲冲地道。
“这还没到彤郡地界呢, 他就花这么大力气要置咱们于死地, 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这会不抓紧想办法逃命, 不想办法给自己家里留条血脉, 跟咱们较什么劲?”
“钦差死了他就能活了?就没人指证他了?他就能脱罪了?这不是做梦呢吗!”
已经查到的证据是不会随着顾君昊他们的死而消失的, 晋王豢养私兵证据确凿,绝不可能脱罪。
就算顾君昊他们一行人都死绝了,朝廷也一样会追究晋王的罪责。
而刺杀钦差只能让他罪上加罪。
顾君昊刚刚在车上把阮芷曦哄睡了, 疲惫感这才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
他捏了捏眉心,道:“不一定是晋王,没准是晋王的部下呢。”
“晋王的部下?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
谋逆之罪本就深重,但为了博个仁德之名,文劭帝兴许不会赶尽杀绝。
可他若是硬要反抗,拼个鱼死网破,那文劭帝就不见得会顾及什么仁义了。
大齐律法虽规定不杀小儿,可想要不知不觉地要一个小儿的命,也是很容易的。
自古天家无情,先帝和文劭帝这两代已经算是颇重情义的了,但再怎么重情义的天子,都不会允许别人踩到自己的头上来。
晋王部下若是擅作主张,很可能会给他惹来祸事。
顾君昊口渴,嘴唇都有些干裂了,从观湖那里接过水囊喝了口水,这才继续道:“我只是猜的而已。”
“凉州跟彤郡虽离的很近,但消息往来怎么也要几日。我在查到那个作坊之后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决断并赶往澜城了,晋王部下的消息却不仅要过澜城,还要过凉州边界,入彤郡,再从彤郡送回来。”
“哪怕他们是不断换马疾行,路上也可以换人不必休息,速度比我快上许多,这会儿也不一定能把消息送回来,除非是飞鸽传书。”
但晋王作为大齐仅剩的两个藩王之一,他的封地包括王府都一直被盯得很紧,顾君昊不觉得关于私兵这样重大的事情他们会有那个胆子用飞鸽传书。
如果晋王的命令还没传回来,那这次对他们的伏击行刺就是晋王部下自作主张的行为。
“不管晋王最后如何,他的部下在凉州境内帮他豢养私兵却被朝廷发现,这都是办事不利。”
“这人无论是落在朝廷手里,还是回到晋王那边,都是死路一条,他的家人怕是也活不了了。这样的人……难免疯癫。”
他说着又沉yin片刻:“不过也没准就是晋王自己下的令,他把私兵调到凉州彤郡交界,或许就是想拼死一搏呢,咱们得做好准备。”
沈枞点了点头:“弟妹刚才吓着了吧?我听说你们那边都是野兽,她一个女儿家哪见过这些场面。”
顾君昊想到阮芷曦就皱了皱眉,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眉眼间全是心疼和后悔。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她……”
“答应她什么?”
沈枞不解。
顾君昊看了看马车的方向,道:“不该带她来凉州,不该在他来找我的时候任由她留下了……”
他当时就该狠下心将她送回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