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一般想要试图走出这门外。
昏昏沉沉地迈开脚步时,腰身被温热的手臂卷入怀中,金潇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后,动作温柔地将我拉回床帷之间,便又将大红的床帐紧紧拉上,抱着我躺了下来。
觅得一丝安稳的温暖以后,我便埋头在他怀里,任由他轻柔而缓慢地摩挲着我发颤的脊背,渐渐驱走了那些环绕在耳边的魔音。
……
门外的诡物终究还是走了。天边也隐约露出鱼肚白,微凉的曦光透过床帐撒在金潇静谧的侧脸,那双妖冶的猫瞳也始终注视着我,氤氲着我所窥不真切的情绪。
“别怕,阿鸿,我自会保你周全。”
他轻抚着我的发,垂下头来在我额间印下一吻,眼神坚定地在我耳边呢喃道:
“既是我回来了,余生从此平安顺遂,再也不会教你受半点苦……睡罢……”
……
……
诡异却真切的温情之下,我伏在金潇膝头心有余悸地沉沉睡去;心下虽仍为方才那亦人亦鬼的遭遇而恐惧着,却出乎意料地不再为自己而担忧。
门外的诡物道我定然会被同床共寝的猫儿生吞活剥,可我此时却毫发无损地在他怀里睡着,也十分愿意去信他。
毕竟我从未做过恶事,自然不惮鬼猫的复仇。
话虽如此,我却仍旧不知这猫儿为何要痴缠上我,又要从甚么物事的手中将我保下。
睡梦中隐约感到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来,余光窥见是一只半大模样的黑猫盘卧在胸膛前,呜噜呜噜地睡得正香;睡醒时却已成了美人的姿态,玉一般光滑的身子蜷缩在我怀里,这才教我恍惚忆起了自己已与这人成婚的事实。
shi薄的雾气依然弥漫在较往年的春日Yin沉了许多的董镇,我尝试着起身,便惊醒了怀里睡着的猫儿。他眨着惺忪的金眸看了我良久,这才想起甚么一般坐起身,服侍着我穿上柔软的中衣;意识到嫁过来的我此时却像是夫君一般由他忙活着,心下便有些微微的窘迫。
他未着一缕,雪白的胸膛前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的红痕,纵然后半夜发生了那等惊心动魄的骇事,却也难掩这喜房中云雨过后的香艳缱绻。
我看向那扇紧闭依旧的房门,实在不知是否该打开它通个风;犹豫间,穿戴整齐的金潇已是下了床,面上没有半点如我一般的心惊rou跳,随手一挥便将它推了开来。
庭院中阒然无声,绿荫下的石板路没甚么诡物走动的痕迹,只是留下了一些似是篝火燃过的灰烬,青墙内外下着薄而轻渺的微雨,看不出昨晚有甚么异常。
知道金潇并无父母,昨夜的金员外也只是来充个高堂,没有公婆需要我来敬茶,这新婚夜之后的头天便有些微微的尴尬,实在不晓得该做些甚么才好。
金潇端了早膳回来,却都是些Jing致的冷食;食不遑味地与他一道用过之后,我沉默了半晌,略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金潇……”
成亲后便不该再唤他金先生,却也无甚更好的称呼,我便只得直呼其名,下一刻就见他微挑着一双清眉,幽声纠正道:
“如今既已是夫妻,房内便只唤我金儿便好。”
知晓这应是他的ru名,我便点点头,继续用略有些沙哑的嗓音道:“金儿,若是家宅无事的话,我想……我想归家去看看。”
他似乎并没有提起昨晚那事的打算,我却仍记得有一双诡物扮作了父母,此时心下便着实有些焦虑,想要去看看双亲此时是否安好。
金潇放下筷,面上神色有些微微的异样,显然有些不大情愿;却又在看到我恳切的目光时沉默了下来,想了想便道:
“头日归宁虽也无妨,但到底不合礼数;不如暂且按捺一番,三日后我自陪你同去。”
“……”
知道他这话说得在理,头日急着归家是会教旁人看去笑话;不过既然他允了我三日后回去,想也不会反悔,因而我虽稍有迟疑,却仍是点了点头。
见我并未抗拒他的安排,金潇莞尔一笑,如同最亲密的情人一般朝我偎来,伸手撩撩我耳边的碎发,柔软的掌心也覆上我的五指,轻声呢喃道:
“既是新婚,外头又尚下着雨,阿鸿便不要去店里看甚么生意了,与我一同在这小筑内多歇憩歇憩……如何?”
他说着便若无其事地顶了顶我的指根,嗓音里的暧昧不言而喻。
我毕竟初经人事,此时面对这般挑逗,双颊便难以自制地臊红起来;感受到温热的身子柔软地摩挲在手臂,金潇眉目含情,端的是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姿态,先前的那一点惧意终是烟消云散,心头竟不合时宜地有了期待。
白日宣yIn固然非我所喜,金潇也晓得点到为止,只又在我的脸颊轻吻一下,便笑道:
“我尚有事要出门一趟,阿鸿暂且在家中等着便罢,不久就会回来。”
见他起身,暖洋洋的身侧陡然失了温度,我恍惚了一下,便见他不知何处搬出了一摞封皮Jing致的书册来,悉数在我面前的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