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这人敌意满满,背后炸毛。
可楼朔不过是受伤后暂避而已。
搞不懂这位少爷为什么如此反常,云枝喝了几口饮料,趴在桌前写笔记。
另外一边,沈锦旬最近每天回家都心情甜蜜,迈步上楼也颇有一番趣味,今天却觉得糟透了,懒得多动弹,直接摁了楼内电梯。
好像要省点力气,多揍楼朔几拳。
推开客房的门,看到楼朔躺在床上,呼吸很轻,沈锦旬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了两眼。
正如云枝所说,楼朔惨得只剩下一口气。
沈锦旬眯起桃花眼:“你要和小枝聊什么?”
楼朔咳嗽着,说:“管得那么严啊?银行管你家地库保险箱,都没你紧张。”
勤于锻炼的身体布满了伤痕,结实的胸膛上有血迹没有抹干净,衬得触目惊心,教人胆寒于他的经历。
不过这样子能让云枝心软,却没办法让沈锦旬产生一丝同情。
沈锦旬嗤笑道:“不好意思,他比保险箱更重要一点,我当然要看紧点。”
开玩笑,对方是曾经针锋相对的疑似情敌,不管有没有潜在威胁,他都不会放松警惕。
更何况他和楼朔确实不太对付,像八字相冲,总是容易彼此呛声。
感觉到了□□味,楼朔意味深长道:“他很自觉,你好像不用这么担心。”
“试探我干嘛?”沈锦旬偏了偏头,垂着眼睫盯住他。
不是一次两次了,楼朔带来的不仅是危机感,还有时不时被接近和有意揣测窥探的烦躁。
“我管着整片区域的血族,除了极少数的几个朋友,会和我见面的都是犯事的那种。”楼朔道,“这么多年下来,难免养成了习惯,直觉有失控倾向的要多留意一点。要是让你觉得不舒服……”
顿了顿,他说:“说明你或多或少也有点问题。”
沈锦旬道:“怎么,我又不是血族,你还管我么?”
楼朔说:“单纯有点疑惑而已,你看上去很傲慢,实际倒是反着来。”
对云枝的超乎寻常的独占欲,其实可以侧面说明内心的偏执和慌乱。
没有安全感,或者对亲密关系太过敏感。
这种表现发生在出身优越的人身上,本就是少之又少,沈锦旬这种更是罕见。
他道:“是有意思的观察对象。恕我冒昧,这和你的家世背景有关系吗?据说很多人偏向极端,多半是因为成长过程中感情缺位。”
沈锦旬笑了笑,不过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他道:“我不缺爱。”
楼朔出乎意料地耸了耸肩膀:“看来只有云枝是这样。”
“我只要他爱我就够了,他也一样。”沈锦旬说。
“真的够了吗?”
他感觉楼朔在挑衅自己,一时有些想把吸血鬼赶出去。
楼朔道:“那应该要很爱很爱才可以吧,应该很难到那种让你放心满意的程度。”
看沈锦旬的各种反应,不失为有趣的体验,包括此时此刻的沉默。
他常常是隐忍的,眼神中却又闪烁着戾气。情绪在克制和放纵中游走,在边缘处保持着岌岌可危的平衡。
那团火焰久久不熄灭,仿佛顷刻间就会爆发。
这让楼朔想要劝告几句。
很早前就想说了,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现在实在忍不住。
他说:“虽然对于我这个看客来讲很有趣,但云枝会不会有点危险?”
沈锦旬倍感荒唐:“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楼朔并没有停止:“人会逐渐衰老,哦,是对你们来说,以我看的话,你们老得太快了。云枝也会看着你走过这个过程……”
沈锦旬道:“所以呢?”
“他拥有了你的一辈子,可你只是占了他生命中一个开端而已。血族和人类天生就不是很合适,我觉得依照你的感情标准,他不能达到你的要求。”楼朔道。
再不愿意承认也好,无论如何,类似的问题肯定是惹人在意的。
犹如小石子膈在心口。
当下尚且能够无视,谁能判断它能永远不会致使破皮,不会流血流脓?
他说:“之前因为我的疏忽,间接害他过得很不好。唉,别这么看着我,他在沈习甫这边本质不就是个血袋?我想让他过得开心,不希望他再被伤害,否则他爸也许要在梦里找我算账。”
因为对多年前的那场车祸怀有歉意,以及潜意识里会去庇护弱势者,楼朔非常偏向云枝。
只是这样子导致言语把握不当,会不可避免地得罪另外一边。
“楼朔,要不是你现在受伤很重。”沈锦旬慢吞吞道,“我肯定会揍你。”
“我死了他就很难回家了,你不想让他回家吗?”
楼朔问完,往下联想:“乖乖待在你身边,等你走了,他就落单了,会一直满心满眼地想念你,似乎也不失为一种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