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兽看到妈咪时一瞬间又回到了四岁小孩该有的样子,眼眶通红却忍着没落泪,一脸欲言又止嘴唇微颤。
“没事没事,应该只是有一点口角推搡而已,小孩子们都没有受伤。”工作人员每一天都要处理好几趟这种事件,经验告诉他们安抚家长更重要。
哭泣的小孩父母也快步走了过来询问情况,原来小男孩和小女孩是姐弟俩,一个叫小火一个叫小冰。
工作人员将几个小孩都带到用餐区这边来,宫欣才发现宫白羽牵着另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有点瘦小,扎着两根小辫子,一对大眼水汪汪的也漾着泪,小女孩的妈妈也走了过来,宫欣看了一眼,是刚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女子,因为在餐厅里还带着卡其色渔夫帽她多留意了一眼。
“妈妈,他推我!”小火已经停了哭嚎,蓄着怒气向父母大声控诉白羽。
宫欣蹲下后仰视抿着嘴的小孩,是气成什么样子啊,眼睛都红了一圈,她拨开男孩额前有些遮眼的刘海,“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对方的家长倒是挺平静,可能小男孩的话在他们心里没有太强可信度,于是他们直接询问了姐姐。
“我和小梨,”宫白羽终于开了口,指了指刚刚拉着手的小女孩,“我们正在玩过家家,我们两个都当妈妈,他……”
他指向小火:“他过来就说为什么都是妈妈没有爸爸,我说我不需要爸爸……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宫白羽的琥珀色眸子清澈水润,可说出来的话如尖刺一般扎着宫欣的心,她握住那双攥紧的小拳头,“所以你就推了他是吗?”
“我推他是因为他把小梨的芭比抢走了,还丢到地上……”
姐姐小冰也承认了两人的争吵,小孩子的思想直白又尖锐,我觉得我有爸爸很好啊为什么你可以不需要爸爸呢,你真是一个异类,是不是你太调皮了所以你爸爸不要你了。
“我阻止过小火,可他不听……”女孩估计已经上了小学,叙事能力和口条都比较清晰,她叹了口气,“小火是被推了一下,但可能他太重了,没怎么推动,然后小火就……哭了……”
她脸红是因为觉得好丢脸,明明弟弟没占理却哭得比谁都大声。
对方家长听完之后也叹了口气,连忙向宫欣和白羽道歉,宫欣也为白羽的动手表达了歉意,见没有争取到自己所望的小男孩气得骂骂咧咧,被他父亲硬拉走了。
见事情解决了的工作人员回了自己岗位,宫欣依然蹲着,她把小拳头掰开,细细揉着有些汗渍的掌心,“我不需要爸爸”这句话让她如鲠在喉,越是在乎,才越想若无其事地表达出来吧。
“妈咪,你生气了吗?”因为我动手,所以你生气了是吗?
小孩一直的强忍在此时终于坍塌,眉心深深皱着,荡了许久的泪珠终是落下,宫欣急着帮他抹去,可小孩像开了水龙头一样眼泪源源不绝。
旁边递过来一张纸巾,宫欣向小梨的母亲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后帮宫白羽轻轻擦去泪痕,“没有,我没有生气,妈妈不能说你的行为是完全对的,但妈妈能理解你。”
宫欣的心被揉成一坨皱巴巴的纸团,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再这么瞒着白羽关于父亲的事情。
在小学到初中那段漫长且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也曾经埋怨过唐咏诗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所以白羽之后或许有一天也会埋怨她吗?
再次回到桌子前时两母子都眼圈红着,雪糕融化成了ye体,淌得整片薄脆都软乎乎的,宫白羽爬上椅子望着黏糊糊的雪糕有些失望,“我刚刚答应了小梨跟她分享雪糕的,一人一半。”
“那我再叫一颗雪糕给你,你拿去和新朋友分享好不好?”宫欣挥起手,很快有服务员走来。
“嗯!”小孩破涕为笑。
当宫白羽拿着雪糕去新朋友桌子献礼时,宫欣重新下载了微博,她有了宫白羽之后这几年只用朋友圈这个社交平台,之前的微博账号都注销了。
重新注册了个号,她搜了一下季星阑的微博。
内容多数是各种活动的官宣,最新的是转发了后援会对他的生日祝福。
宫欣一愣,今天是八月十五日吗?
她往下看了几条,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返回到最上方,一刷新竟刷出了一条新微博,还是个视频。
定格的画面是捧着吉他的季星阑。
宫欣恍惚间觉得他还是那个住在不到五十平方米的小出租屋里,坐在床边抱着吉他的少年,有灰白色的浮尘逆着光笼在他身边,Em和弦切换到Am和弦,永遠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指在吉他弦上跳动。
隔壁桌的太太们又雀跃了起来,“季星阑发生日福利视频了!”
宫欣依然下意识地看了眼宫白羽的方向,小女孩的母亲正帮他把雪糕分成两份。
左耳再次被耳机堵住,她趁着自己还有一股勇,点开了视频。
时隔多年听到少年清唱,恍如初见时的震撼,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开场说明,吉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