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去喝酒了?他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大事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喝成这样。”
汪汕也郁闷,他哪里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情敵倾吐心事的对象?
他心里装了那么多事,李蕴然的事已经够他隐瞒的了,还有宫六生刚刚在车上噼里啪啦完全不顾他阻止说的一大堆。
两人都喝了酒汪汕便直接叫了代驾,宫六生的车丢在酒吧等他自己醒了再处理,他把醉鬼丢到后排,自己坐进副驾驶。
代驾小哥确认好了目的地后很快开了车,他正给宫欣发短信时宫六生开始了胡言乱语。
“汪汪……我好爱宫欣哦……”
汪汕翻了个白眼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家子喝醉酒都这幅德行吗?
“你、嗝、之后和我一起去打九价吧?问问那个姓萧的要不要一起……”?
打九价不是不行,为什么要组团去?
“你说她为什么是我侄女啊,被我哥知道可能会打断我的腿……”
“咳!你醉了啊别再乱说话了。”
他眼角瞥了眼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代驾,后悔没和宫六生一起坐后排,才能堵住他的嘴。
“汪汪啊……汪汪……”
“……”
妈的他觉得代驾内心一定在偷笑。
“我好后悔没有……嗝……早点结扎……如果再早点结扎,就……恶……”
这个酒后吐真言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令人震惊了,汪汕倏然回头看瘫睡在座椅上的男人,忍不住八卦了一下:“……你什么
时候结扎的?”
“唔……就宫欣出完月子没多久吧,我就想说陪她……”
“宫欣知道吗?”
“……不知……谁都不知……”
男人的尾音模糊在喉咙里,汪汕收回视线看向窗外依然灯火通明的城市,过了半响,嘴里呲了一声。
宫六生这个情敵真的太难打败了。
*
汪汕走后宫六生就吐了,还好旁边备着小脸盆,难闻的酸臭味瞬间溢满小套间,塑料盆盛着滴答作响的酸腐液体。
基本只有液体,宫六生今晚是没吃饭吗?
宫欣眉头紧锁,一手帮他扶着盆一手扫着背,手掌传来的湿润感带些微凉,呕吐使他的背脊骨微颤着鼓起,细细密密的冷
汗附在指腹上,一点一点增加着手掌和背脊之间的阻力。
房间未开空调,落地窗敞开着,夏雨之后的夜风清凉,吹得窗帘一飘一荡,看着宫六生呼吸逐渐平穩,她才缓缓开
口:“发生什么事啦?空腹喝酒,还喝成这样,这样我要生气的……”
宫六生半醒半醉着,嘴里嘟囔着什么是一个字都听不清,宫欣看他眼泪鼻涕口水都混在一起的丑样也觉得好笑,也不知多
少年没见到他醉得彻底的模样了。
再给他拍了一会背,宫欣才去浴室清理了小脸盆里的秽物。
重新浸满热水的毛巾有些烫手,她给宫六生重新抹了把脸,男人一直阖着眼,耳廓泛起了一层薄红,她便沿着眼线擦拭,
认真且仔细。
擦完上半身,她把男人的裤子内裤扒了下来丢在墙边,几趟来回帮他把下半身擦干净舒服了,再给他套了条沙滩裤。
她前两三年和李蕴然去清邁度假玩到忘乎所以,最后一天才去买手信,行李箱都满了便随手塞了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大裤衩
给宫六生当手信,宫六生一开始收到时还一脸不情愿。
我们这儿一年有九个月都是夏天,孖烟筒*可实用啦,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孖烟筒=大裤衩)
后来那几条胡里花俏宫六生一直轮着穿,宫欣也没见他嫌弃过。
深色琥珀般的黏稠蜜浆从银匙末端坠落入温水中,末了拉成一道竖长细线,空气里融着一丝淡淡的甜。
她想起那一年在家门口捡回了把自己吐了一身的宫六生。
那时候她给宫六生擦身都是撇开脸望着别处胡乱擦,一不小心手碰到某个软软暖暖的地方都烫了好一会脸,更别提给他脱
裤子换裤子了,多纯情的宫欣啊。
嘴角不禁勾起,她拿着搅拌好的蜂蜜水回了客房,水杯搁在床头柜上,她坐到宫六生身边。
宫六生吐得厉害,眼下两颊已经浮起了淡粉色的红斑,嘴里嘟囔着一团,宫欣怎么都分辨不清说的什么词,只能帮他抹去
额头的薄汗。
见今晚有风,宫欣没开空调,只给他盖了条薄被,便去处理堆在墙角的脏衣服。
裤袋里只有车钥匙和手机,宫欣按了下旁键屏幕没亮,不知何时已经没电关机了。
屏幕漆黑一片,一道不长不短的裂纹显得格外突兀。
宫六生醒来时既口渴又尿急,睁开眼看着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有些迷惘。
坐起身晃了晃装满铅块的脑袋,滑落在小腹前的薄毯让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