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欣没有细想,是下意识地发出了疑问。
宫六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三男两女正往赌场旁侧的一家贵宾会走去,除了一个身高比较矮的男人看得出是叠码仔,另外两个男人身高相当衣冠楚楚。
两人身旁各跟着一位妙龄女子,身上衣着倒不算过份暴露,长发飘飘小腰扭扭的。
他不太清楚宫欣指的是里头哪个人,问了声:“杜春明是谁?”
意外的是汪汕代替了宫欣回答:“李蕴然老公,喏,穿白衬衫的那个。”
宫六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竟见汪汕带了些厌恶的眼神,他几不可察地抬了抬眉。
宫欣有些心乱,没留意到汪汕的回答,三步跨成一步走向了那几人。
汪汕和宫六生不约而同暗喊了声“弊”(*弊=糟糕),追了上去,可宫欣走得着急,他们没来得及拉住那颗小炮弹。
“杜春明!”眼见几人快邁进贵宾厅入口,宫欣喊了出声。
两位男士都停住脚步回过头,杜春明有一秒的瞳孔骤震,很快笑着迎上:“哇,怎么这么巧,你今天也来玩啊?”
宫欣眯着眼瞄向他身后的两位姑娘,撇了撇下巴,“呵,是啊,你也来玩啊。”
另外的男人跟在杜春明身侧,他穿的没有杜春明那么正经,翻领POLO衫下摆扎进赌场土豪标配的爱马仕金头腰带里。
“春明,这位是?”男人说的是普通话,他看着眼前不施粉黛的美人,眼前一亮。
“我老婆的闺蜜,你们先进去吧,我和她聊几句再进来。”杜春明也用普通话回答道。
男人听出了他的意思,收起本想认识下新朋友的想法,嬉皮笑脸道:“那你们先聊。”随后轻搂上两位女子的肩,和一口一声“老板这边请”的叠码仔先进了小厅。
杜春明含笑向宫欣身后两位点头示意,对着宫欣解释:“那是我公司一股东的朋友,之前和我有点交情,所以这次我负责招待他。”末了还添了句:“你明白的。”
宫欣扯起嘴角笑笑,一声意味深长的“哦——”从唇间吐出,尾音又弯又长,嘲讽道:“那你朋友胃口还挺大的啊……”
“嗯……”杜春明转了个话题:“真是巧啊,我刚刚跟蕴然打过电话时还让她如果一个人在家太无聊就去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吓了我一跳。”
“哦?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啊。”宫欣抱臂,撩起眼皮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想揪出些什么破绽。
杜春明呵呵笑出声,“那是,确实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是刚来玩还是要走了?要不要一起进来玩?”
“不用了,我们要回房间了。”一直没出声的汪汕插了一嘴。
“好,那我先进去陪朋友了,等回广州了我们再约哈。”杜春明向三人点头道别,转身也走进贵宾厅。
“走吧。”宫六生拉起宫欣的手腕,带着她往出口走去。
宫欣满肚郁气,“我一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不行,我得跟然然说一声。”说着她用另一只手去掏麻将包里的手机。
“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他叫鸡,要怎么跟李蕴然说?”宫六生瞥了她一眼,又往后看了眼慢吞吞走在后头的汪汕。
他回过视线,继续说:“如果他真没有叫,你搞得他们两夫妻因为这点事吵架那怎么办?”
宫欣撅着嘴没有出声。
赌场一个出口正正对着麦当劳,接近十二点的商场大部分商铺都关了,可商场里依然晃悠着形形色色的男女,这里是不夜城,许多人的夜生活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买甜筒的时候宫六生逗了逗突然安静了不少的汪汕:“你要不要?叔叔也买一个给你啊。”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汪汕竟然点了点头,宫六生一噎,买了三个甜筒。
三人各有心事,啃着nai味软滑一路无言地回到了酒店。
宫六生的房间和宫欣的不同楼层,他先出了电梯,准备洗个澡再上去找宫欣,房间是他checkin的,他让前台配多了张宫欣房间的房卡,自己悄咪咪藏了起来。
走出电梯时手机里来了条微信。
tiger:「老师,那个黄伊茗老师好像找你真的有急事。我听行内的人说,她好像生了重病……你看能不能给她你的联络方式?」
他蹙着眉,没回,熄了手机。
走廊笔直,宫六生一抬眼便看到站在他房门前的宫二生,下一秒还抓在手中的手机响起。
听见手机音乐的宫二生倏地扭过头,见是自己细佬回来了(*细佬=弟弟),便挂了刚打出的电话。
宫六生走近他,见二哥手里拎着一塑料大袋,脚旁还放了另外一袋,袋口散开露出了里面红白色铁罐。
宫二生举了举自己手里的袋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我去肥仔文打包了水蟹粥,还有椒盐九肚鱼。”
“我们两兄弟,很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他接着说。
宫六生帮他拎起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