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阑跑了。
准确点来说,季星阑逃跑了。
宫欣眨眨眼,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少年微烫的余温。
怎么……就……跑了啊?
瞬间脑袋瓜子清醒了一大半,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拒绝了。
怎么回事?是自己表现得太像强抢民女的好色员外吗?!
本来就微烫的双颊,顿时又添了几度,火辣火辣的。
“噗!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从背后传来,宫欣皱着眉头,回头瞪了阿甘一眼:“笑屁啊!”
“难得看你吃瘪,开心一下也不行?”阿甘不客气,拿起被季星阑推开的酒杯,撞了一下宫欣面前的,仰头便喝了一大口。
宫欣一时气结,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被拒绝得这么彻底,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啧了几声,也抿了一口酒。
“怎么回事啊?你今晚真的想把小白兔给吃了?”
“倒也不是……只是这么多天,连个微信都没交换……”酒杯在指间摇晃,宫欣另一手托着粉腮,嘟囔道:“你说,我是不是没有魅力了?”
“……”阿甘翻了个白眼都懒得说她,也不看看周边有多少虎视眈眈望过来。
季星阑慌慌张张跑过了一个路口,才想起自己要打车,在十字路口扬手拦了辆的士,上了车后才吐了口大气。
车窗外的夜景飞快后退,他缓了缓神才开始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被女人指尖划过的手背灼热难耐,脸烫得冒烟,心脏也无规则地乱跳。
小石头噗通一声抛进平静已久的湖泊,荡起一圈一圈又一圈。
公司安排的宿舍位置比较偏僻,计程车没办法开到楼下,他在巷子口下了车。
宿舍门上的白炽灯已经坏了有一段时间,一明一暗得像下一秒就会正式报废。
他迅速开了门,本以为室友都睡了,没想到厨房还亮着灯。
听到开门声的张凯亭从厨房走出来:“你回来啦。”
“嗯,你怎么还没睡?”季星阑看着只套了条短裤的男人,赤裸的胸膛上散布着微细的抓痕,他瞬间也懂了。
“刚做完一次,来喝口水。”张凯亭拧开矿泉水,咕噜着连喝了好几口才说道:“我女朋友今晚在这睡,明早才走。”
“好,知道了。”
张凯亭和他同时期签了现在的娱乐公司,本来这间房子是住四个人的,其中两个凑足了解约金上个月终于离开了公司,现在只剩被合同困住的他们俩人。
现在,他帮张凯亭瞒着交女朋友的事,张凯亭帮他瞒着炒更的事。
“嗯?你喝酒了?”厨房灯光不怎么明亮,可张凯亭还是能看得清楚,“脸怎么那么红?”
“没……可能刚刚跑上楼梯,有点热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季星阑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了张凯亭房间里传出暧昧不明的声音。
木床吱呀,rou体拍打,女生低yin,男生粗喘。
他本来已经习惯了,老房子虽然隔音不怎么好,可关上门还是能阻隔一些噪音,再不济就戴耳机听着歌睡觉。
可今晚听着有规律的一声一响,他眼前浮现的却是,白雪里晕开的黑蕾丝,光影交迭的深沟,挂着琥珀琼浆的红唇,带着微弱电流的指尖。
季星阑隔着两道门,听着那些微不可闻的细小声响,辗转至一切归于平静时,才在漫漫长夜的尽头入眠。
*
季星阑拨动着吉他,看着斜前方没有坐人的空桌子,心重跳了一下,可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这个礼拜他都没有见到宫欣。
第一晚他还自己觉得轻松了一些,似乎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可到了第三晚他总不自觉地,往某个位置看去。
上次逃开后的第二晚,他带些忐忑上了台,只看宫欣依旧一个人坐在那儿,而等他唱完从后台出来时,宫欣已经走了。
两人没再说上话,视线也没在空中相遇。
就这么持续了一礼拜,就开始没见到宫欣了。
这一夜他弹错了四个和弦,忘了两节歌词,破了一次音,只是酒吧里觥筹交错,没什么人在意他有没有出错。
从阿甘那接过今日酬劳,他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开口。
季星阑也不知道,开了口又能怎样。
“她重感冒了,这个礼拜没办法唱歌,所以也没过来KK。”阿甘看他一脸欲言又止,想问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嗤笑了一声。
宫欣还是宫欣,才这么些时日就把这小孩弄得“个心罗罗挛”。(*心乱如麻)
小孩还不知道怎么自己就被看穿了意图,结结巴巴说了句“谢谢”就离开了。
隔天他就被宫欣堵在休息室门口。
其实也不能说堵,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宫欣哪能堵得住他。
只是他自己挪不动脚而已。
“听说你昨天找我?”女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