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氏的地,沈牧白今天是代表他父亲出席。
逗猫棒固定在桌子边缘的底部,不用人拿,猫咪自己也可以玩。
这个认知让沈牧白的心蓦然骤痛。
一直以来,她在这里的时候沈牧白不去注意的细微末节,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比如程歆然从来不会在这栋房子里添置私人用品,牙刷和毛巾都是一次性的。比如她待过的客房,被子永远叠的像没有人睡过,衣柜里从来都是空空如也。
现在他只想说,去他妈的听话。
他恨不得将程歆然的心挖出来,问她到底爱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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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现在沈牧白看起来已经不高兴了。
李怀文坐在桌子的侧边,离沈牧白不近也不远,他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仿佛对这场竞标的结局已经胜券在握。
沈牧白分神看了一眼青椒,眼神一点点暗下去。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阴差阳错,和他朦胧间的决然选择,程歆然是不是这辈子也不会和他有交集?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久留,所以不留下纪念品。
这场竞标的结果是城东的一片地,山水环绕,靠近城外的国道,一旦开发成度假村或俱乐部,都是赚得盆满钵满的事。
像旅客一样。
青椒端坐在旁边的坐垫上,一双眼睛蓝澄澄的,看着挂着头顶上的逗猫棒,时不时伸出爪子去挠。
她总是低着头,垂着眼,像是很害怕他的模样。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话语少之又少,仅有的几句交谈甚至都需要孙文川搭线。对外是“沈总”,对内也依旧是生分疏离的“沈先生”。无论床上床下,她永远都是一口一个“您”。
沈牧白品着粥,“知道了。”
恐怕是的。
周围许多比他年长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他有什么不高兴。
她尊敬、仰慕他,从前沈牧白觉得她懂事听话,不需要建立恋爱关系,穿上衣服大家都成为完美无暇的路人。而程歆然也从来不会越过雷池半步,提出交往、结婚之类的要求,她甚至不会开口向他索要物质。
年轻英俊的男人坐在主位,倚在椅子里,整个人垂着眼,像一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他骨节分明的手垂落腹部,十指交叉,神色十分不耐。
程歆然走的很干脆,虽然在这栋房子里生活过零碎的一段时间,可她留下的东西却少之又少。换一种说法,有关于她的痕迹,几乎少到没有。
甚至只有穿过的拖鞋和喝过的水杯,还有买给青椒的一些玩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