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默的语言,落落大方地化解了场面的针锋相对和尴尬,记者都笑了起来。
程歆然保持着友好的微笑,亭亭玉立地站在他身旁,像是一位旁观者。
沈牧白心头的烦躁越来越浓烈,他眉头甚至有些不自觉地皱起。
孙文川远远地就看见了自家老板变黑的脸色,在记者抛出下一个问题之前,赶紧上前去解围。
记者们经历了一场小风波,也自觉没什么可问可写的了,与其讨个不痛快,还不如拍点其他政界人物。于是也很给面子地纷纷散开了。
车门被关上,程歆然小心翼翼地令拎起裙摆,避免被夹脏。
沈牧白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样子,莫名地心头有些恼怒,嘲讽道,“一条裙子罢了。”
程歆然动作愣了愣。
他很少会说这种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话,她不由得心下一惊,开始思考是哪里又让他不高兴了。
“裙子是陈总借给我的,”她声音小小的,“弄脏别人的东西不好。”
“噗。”孙文川在前面安安静静地开车,听到她这样说,忽然就被口水呛到了。
沈牧白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孙文川咳了两声,将笑意收敛起来。
车内又安静下来,程歆然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和沈牧白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但她也不想开口去调和什么。
今晚发生了太多事,身体内还残余着不适。
她好累。
带着这样的疲惫,她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车速平缓,隔着车窗也听不见什么噪音,于是她有些扛不住的慢慢睡去。
孙文川看了她好几眼,确定她睡熟了,才开口道,“老板,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程小姐,所以是你送的?”
沈牧白反而奇怪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她?”
“……”孙文川有些无语,“说不定沈小姐会感谢您呢?”
男人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程歆然头歪靠着车窗,睡颜恬美。
黑夜里,总是有一些东西在慢慢发酵。
孙文川听见他极冷淡地说,“我不需要她感谢我。”
……
毫无疑问,回的是沈牧白的住处。
车子刚熄了火,程歆然就行了。她迷蒙地眨眨眼,直起身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