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又贵为太后,当然不可能住在娘家,齐琮出家之后一直没有还俗,如今还住在报国寺里呢,至于齐臻,他要在前线领兵,根本不可能回来。
云姨娘每天在家以泪洗面,齐月盈得知之后,便让云氏姑侄回娘家了,并且她还对云家说,只要阿臻同意,这两位承恩侯府的妾侍再嫁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云姨娘怎么可能会同意再嫁,如今齐臻已经是侯爷了,她身为承恩侯的生身之母,再嫁算怎么回事?
况且她不傻,尤其是在齐昇死后,她迅速的成长起来。如今领兵抗狄的是齐臻,大周绝大部分的兵权也都在齐臻手中,这江山早晚有一天是齐家的,那么齐臻很有可能登顶大位,到时候她可就是新朝的太后了。想想如今齐月盈有风光,到时候她这个云太后只会更加的风光。
云逸给齐昇当了半辈子的应声虫,从来都是指哪打哪,如今齐昇死了,齐月盈摄政,云家身为齐家的附庸,原本也是不用担心自己家的荣华富贵的,尤其是云家还是齐臻的外祖家,将来若齐臻能够再进一步,云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只是云家人算盘打的好好的,却横空杀出来一个元冽。
这元冽非但和齐月盈暧/昧非常,还颇为专横跋扈,如果元冽真的有一天大权独揽了,那么他会不会直接篡权夺位?想想西域十六国,元冽不是做不出来那种事。
若真是那样,云家还有什么希望?
所以忧心忡忡的云逸便来找云姨娘商量了。
“你看是不是给阿臻写封信,跟他说说如今朝中的局势,让他提醒太后,不要过分信任元冽,不然万一哪天江山落到了元冽手中,咱们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那个元冽真有那么厉害?父亲你和其他几位阁老一起联手也对付不了他?”云姨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云逸便对她解释这其中的缘由,“谁告诉你几位阁老联手了?连不了手。宋家是个大家族,李家根基在北方,如今迁都到南方,已然是元气大伤。而宋家不同,他们家本就是江南大族,如今迁都金洲,宋氏一族如鱼得水,跃跃欲试,正准备借着宋骞大展身手呢,结果却被元冽给拦了。宋家或许会和李家联手,但是他们不会和云家联手,至于贺家,他们原本也是江南巨富,可是和世家大族还是比不了的,况且贺璋是太后心腹,只要太后不授意,他从来不主动搀和任何权利争斗,他是太后的纯臣,不可能和任何人联手。正是因为大家各怀鬼胎,所以才极有可能会被元冽各个击破啊。”
云姨娘:“可是阿臻说话,太后会听吗?毕竟离得这么远。鞭长莫及啊。”
“太后若听就算了,若是不听......咱们还是让阿臻早作打算吧。”
云逸说着,略显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寒光。
云姨娘心惊,“父亲的意思是?”
“阿臻手握重兵,如今大周江山的安危全都在他手中。萧煜不过是个nai娃娃,齐月盈一介女流之辈,齐琮手里有七万禁军,可那不过是杯水车薪,保卫一个金洲城还可以,若对上阿臻的四十万大军,就不够看了。而元冽,他的兵都在边境,阿臻不会让他的兵进来大周境内的。如果我们动作够快,先杀了元冽,再拥立阿臻,到时候,江山就是阿臻的了。”
云姨娘的心脏紧张的砰砰乱跳,“可是,可是,阿臻会听咱们的吗?还有就是,满朝文武真的会信服阿臻吗?”
“富贵险中求,风险肯定有,但只要阿臻登上帝位,其余的,我这个外祖父自会替他料理妥当。咱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了,我云家这么多年一直屈居人下,也是时候为出人头地搏一把了。况且元冽如此猖狂,还不给别人留活路,你以为只有咱们这么打算?宋家和李家怕不是也在如此打算。”
云逸说着,冷笑一声。
云姨娘觉得很不可思议,“父亲的意思是,他们也有自立的打算?可是宋家和李家手中无兵啊!”
“他们不会自立,但是他们会拥立新主,南方有头有脸有实力的藩王还剩三个,他们若要拥立,必然是从这三位藩王中则其一。藩王手中有封地,有兵马,有银子,大不了就割据嘛,反正大周江山也支离破碎了,再多分割成几块也未尝不可。”
云姨娘目光转了转,“能不能拉拢他们,让他们支持阿臻呢?”
“很难,几乎不可能。造反风险多大啊,冒那么大风险,肯定是想自己拿最大的好处。就算他们拥立阿臻,到时候最大的好处也是云家拿,李岩和宋骞,谁又乐意替他人做嫁衣?”
云姨娘咬了咬唇,最终下决心道,“那好吧,我给阿臻写封信,看看能不能说服他。总不能我们忙活半天,到头来倒替那元冽做了嫁衣。太后也真是糊涂,竟被那样的狼子野心之辈哄了去,真是枉费了她父亲对她的一番教导。我若是她,就该早日把江山传到阿臻手中,阿臻到底是她弟弟,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可她偏偏要宠信那个元冽,就算元冽登基了,难道还能封她一个前朝太后做皇后?别开玩笑了,哪个男人不要面子,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