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待着,徒惹老人跟着上火。”
陈岁一股脑交代完,郁结在心的憋闷疏通了些许,任暄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为难,陈岁忽然想到了屋里那个穿着睡衣拖地的男人。“那个,你家现在是不是不方便?”
“没有。”任暄下意识否定。他和程云峰的关系只能维持在暗处里,如果被拉扯到明面上,他一秒就炸毛。任暄又鸵鸟心态地把头埋起,仿佛只要他不承认,陈岁就不会发现那些暧昧的痕迹。
陈岁的处境有些麻烦,身为最好的朋友任暄无法坐视不理,只是借住一个月,想必程云峰会体谅。假如换位思考,他也不会阻挠程云峰帮助朋友的意愿。
很快任暄就说服了自己,他朝陈岁笑了笑:“什么时候搬家?”
“月底到期,房东人不错,让我十一搬走就行。”
“那十一我帮你搬。”
25
任暄拎着猪排进屋,把门随手带上。客厅已经被程云峰收拾妥当,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揣着胳膊瞪他。
“陈岁?”程云峰率先发难,任暄双腿并得笔直,心虚地站着不动。
“不是说不联系了?”程云峰的目光不自觉地来到任暄勒红的手心,气势软了下来,起身把纸箱夺到手里:“‘猪哼哼’,呵,咱家不缺他那口rou吃。”说着把猪肋排扔在了茶几上。
“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任暄软软地把程云峰带到沙发上坐好,“他妈妈买的我才收的,阿姨一番好意…”
程云峰不吃那套,小半年不见面,上门就带着礼。程云峰又瞥了眼那盒“猪哼哼”,礼虽不大但事不一定小,架不住那陈岁是个厚脸皮。“他有事求你吧?黄鼠狼给鸡拜年,门口就看见他贼眉鼠脸的样子。”
话说的有些重,任暄听着没反驳,接下来要商量的事程云峰八成会发脾气,他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小峰,陈岁遇到点麻烦,想到我这借住段日子。那边新房子装修好就搬走,这段时间你可能不方便过来。”
是他不方便过来,不是陈岁可不可以搬来,直接越过他做了决定,程云峰听得气不打一出来。“他是没有家么,非要来你这住?这还没露宿街头呢先把我扫地出门了!”
“小峰,”任暄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口,“最多两个月,他不好租房子,这么多年朋友,我不能不帮忙。”任暄简要地跟程云峰阐述了陈岁的近况,希望程云峰肯拨出一点同情心。
“我不同意。”程云峰气呼呼地把他的手拨开,“我不信这么年多他看不出你对他的心思,这时候来找你,一住几个月,一定不怀好意!”
“他之前都要结婚了,能有什么不怀好意?”任暄尾音飘高了几度,眼睛也激动地睁得溜圆,程云峰对陈岁的恶意揣测是击溃他防线的最后一把匕首,他甚至不经思考地说出了口:“如果当初陈岁对我有一星半点的不怀好意,”那也不会有如今这番争吵。
任暄抿着嘴不再往下说,换程云峰再也坐不住。他绷着大腿站起,像一只凶兽立在对面,占据他全部视线。“任暄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陈岁勾勾手,就早他妈没我程云峰什么事了?”
任暄仰着头,矮一截气势底气却不输:“程云峰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程云峰生生被他气笑了,“那我今天还就无理取闹了,我就是不同意他搬进来,你能怎么办!”
任暄也站起身,微微抬头说得苦口婆心:“你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好兄弟,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在你们之间做选择。”
“你不是不想选,而是已经选了他。”程云峰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把任暄剩下的辩解憋在口中。话里没一个狠字,却剥皮见骨。
他不敢听任暄位尚未说完的反驳,每一个字都会成为那个不堪的结论的佐证。他不屑把任何人当成对手,他确信自己是任暄最棒的恋人。但陈岁就在那里,捧着他们不曾遇见的十三年,嘲讽他见不得光的短暂恋情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悬殊的差距让他恐惧,他怕比不过,他也不想输,他更输不起。输了,就是把任暄推向更远的地方。
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却无接触,间隔一段许久的空白,程云峰才掷地有声地开口:“我是相信你,不是输给他。”
任暄知道他让了步,心里软成一团。他伸出五指插进他的指缝中,松松握住:“我知道。”
程云峰反握住他的手心,拽起拉到胸口,手背贴着暖烘烘的体温,就像从未有过争吵。程云峰声音低沉,细听又充满委屈:“他什么时候搬过来?”
“十一。”任暄主动靠到他怀里,嘟囔着像是认错:“不能陪你出去玩了。”
“还想带你去看雪山,”程云峰还是没忍住,几经挣扎还是把手揽到他腰上:“票也不用买了。”
“下次陪你去,看雪山、看海。”任暄凑到程云峰唇边,轻轻印下一吻。程云峰按住他的后脑,贪婪得把这个吻变得绵长,放佛松开手眼前的一切便不再真实。
十一转眼便到,任暄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