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旁边,全然褪去床上那副吃人的架势,又像大狗一样往任暄怀里钻。任暄提着眉梢乜了他一眼,像是“程云峰你完了”,又像是“程云峰我服了”,总之他没说话,程云峰也猜不明白。
当晚程云峰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又以观测体温为由堂而皇之地搬进了主卧。之后的日子程云峰主动承担了很多家务,更三不五时地在任暄家里留宿。家里渐渐多了许多程云峰的痕迹,用任暄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迅速挤进了他的生活中。
九月中旬的某一天,程云峰照常接任暄下班。小花园里已经有了摩托车的专属车位,也不知程云峰用了什么花言巧语,总有下棋的大爷帮他盯梢那一方无人觊觎的停车位。
俩人一如往常地进了家门,程云峰收拾饭桌,任暄回房间换衣服。出来时晚饭已经热腾腾地摆好,还有程云峰仰着笑脸坐在对面。
任暄把手里钥匙放在桌上,朝程云峰推了过去:“天要凉了,晚上直接回家,不用等我。”
程云峰喜滋滋地把钥匙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像捧着什么宝贝。他两步跨到沙发上,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钥匙包,郑重其事地把钥匙栓了上去。然后嬉皮笑脸地跟任暄腻歪:“宝贝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吃完饭程云峰没回“小文艺”,俩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云峰像得了肌肤饥渴症,只要挨着任暄就得rou贴rou地黏在一起。
电视剧广告的间隙,程云峰靠着任暄的肩膀,一下一下捋他的手指。“十一你想去哪玩?我去看看行程。”
“黄金周哪都是人,在家里待着多好。”任暄把肩膀向下移了少许,让程云峰靠得更舒服。
程云峰转过脸,不满意地瞅他:“难得有长假,窝在家里干嘛。”他从任暄身上起来,盘着腿颇有兴致得跟他讨论:“三亚怎么样?白天看海,晚上打炮。”
任暄嫌他不正经,在他小腿上轻踹了一脚:“又不是老头子,这么早去海南猫冬。”
“那我再想想,”程云峰噘着嘴,“反正不在家待着。”
程云峰又想起什么似的,掰过任暄的肩膀问他:“你喜欢男人的事,你爸妈,知道吗?”
任暄摇摇头:“不知道。他们年纪大了,接受不了这个,我不想刺激他们,再闷出病来。”
“那这些年,你年纪也不小了,他们不催你找对象吗?”程云峰好奇,杵着脸问他。
“也催过。”任暄抿着嘴,没往下说。
“你怎么拒绝的?”程云峰挑着眉,催他往下讲。
任暄弯起嘴角,笑得狡黠:“我跟他们说我不行,对着姑娘硬不起来。结婚了迟早能被发现,还是得离婚,不能干耽误人家姑娘的缺德事。”
程云峰笑得直拍任暄大腿,听着像胡说八道,细想也是实话。“你爸妈信了没?”
“一开始也不信,总要带我去看医生。”任暄换了个姿势,揉了揉被程云峰拍疼的大腿。“后来我一出差就说去外地求医,他俩慢慢就信了。又怕治不好我自己上火,现在也不提了。我想过几年再跟他俩坦白,也是白Cao了这么多年心。”
程云峰又倾身贴上去,趁任暄不备摸进他胯下,用他最喜欢的力度揉了几下,很快任暄就在他手底起了反应。他一抬腿压到任暄身上,呼出的热气直接喷在任暄颈窝,“这不挺硬的么?”
任暄用膝盖别他,俩人扭成侧躺着、面对面,任暄冷着脸凶他:“你是姑娘么?”
“是啊,我是你媳妇儿。”说着他反身钳住任暄的腰,把人重新压在身下,用甜腻腻的语气臊他:“老公,人家想要嘛~”
每次任暄的抵抗都被程云峰的无赖化解,程云峰如愿地在客厅的沙发上,给任暄做了一次彻底的男性生殖健康检查。
自从程云峰有了钥匙,去任暄那就像回家一样,一周要住上四五天,任暄赶他也不走。
一个普通的周六,任暄刚在阳台晾完衣服,程云峰在收拾客厅。门铃急促地响了几声,程云峰杵着拖布看向门口,任暄理了理衣服,把门推开一条缝。
“暄儿,在家呢?”陈岁拎着一个包装Jing致的小纸箱站在门口,视线顺着门缝和探头看过来的程云峰碰了个正着。
程云峰一眼就认出了陈岁,还穿着那种俗气的休闲套装,他当即挺直了腰杆,一副守护领地的雄兽架势。任暄站在两人中间,回头看到程云峰一脸的敌意,气氛有一丝尴尬。
他走到门口,把门虚虚掩上,醋意大发的程云峰被挡在里面,陈岁和以前一样亲热,笑盈盈地与他分享这一片小小的楼梯间。
俩人穿着类似的长款睡衣,窝在家里共同打扫卫生,一定是极其亲密的关系,即使对方也是男性。“男朋友?”陈岁了然于心地挑起嘴角。
任暄躲开陈岁探究的眼神,没出声,把身后的门又阖上一点。
“还是炮友?”陈岁觉得有趣,不依不饶地追问。
任暄不想回答,陈岁的反应让他别扭,像是对他跟男人在一起毫不意外,又对那种放纵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