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钥匙,两下蹬上球鞋,推开门朝楼下跑去。
他拉开大门的门锁,就见程云峰一人一车躲在一米见方的石台里。车屁股被雨水淋shi了大半,程云峰也耷拉着脑袋,像条犯错被关在门外的大狗。虽弄不清错在哪里,可仍愿为了讨好主人挨罚。
看到任暄程云峰一秒就笑弯了眼,他怀里抱着半个泡沫箱,螃蟹在网兜里不合时宜地冲他张牙舞爪地打招呼。
俩人合力把摩托车搬进楼梯间,程云峰跟在任暄身后,爬了几层楼梯,如愿进了任暄的家门。
雨天Yin暗,任暄顺手开了灯,程云峰看着屋顶肖想已久的暖黄灯光,觉得无比亲切。任暄接过螃蟹,直接抱进厨房里,给程云峰倒了杯半凉的茶水,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任暄把螃蟹全都蒸了,又随手炒了两道小菜,闷了一锅米饭。程云峰则拘谨地坐在客厅里,只能侧头瞄到一点任暄的背影,不敢乱动。
任暄弓着身子把盘子一个个端上桌,餐桌在厨房对面,小小一个,配三把椅子,被桌上的三菜两碗衬得满满当当。
程云峰被任暄催促着洗了把手,俩人对坐着吃了一顿洋气的“brunch”。任暄手艺一般,米饭闷得尚可,螃蟹只需蒸熟,那两道小菜也只够糊口的水准,但程云峰就是吃的开心,甚至添了一碗米饭。
吃完饭程云峰主动要求洗盘子,任暄不让,他就跟在任暄身后里进外出。雨没停,任暄不能赶人走,想拷部电影放到电视上,打发无聊的午后。
任暄走进小卧室开电脑,程云峰在客厅里乱晃。任暄的房子不大,标准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是简约的风格,干净又有生活气息。他刚晃到窗口,就被任暄喊到小卧室,他打开装电影的文件夹,让程云峰选一部电影。
程云峰小跑着来到任暄背后,刚搭上椅子靠背,就先被桌边的双耳麦克风吸引了目光。这种3D麦克并不常见,只有ASMR主播才会用到这种设备,一瞬间程云峰只觉喉咙发紧,他强忍激动把任暄的座椅转了半圈。
任暄抬头困惑地盯着他看,程云峰吞咽了一口口水,缓缓弯下身问道:“这是直播的麦克风,你是ASMR主播?”
ASMR并不是广为人知的事物,任暄对程云峰认出双耳麦克而惊奇,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知道ASMR?”
“你是‘哄碎’么?”任暄瞪大的眼睛就是最好的回答。程云峰惊喜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双臂都不禁有些颤抖,他紧紧捏住椅背,不等任暄答话就抢先开了口:“我是‘小红帽’啊!”
原来他从没认错,见到任暄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任暄更震惊,“小红帽”不该是个女孩的名字么?
程云峰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又一句也说不出,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任暄,脑海中的“哄碎”终于聚出影像,和任暄完美重叠在一起。那个夜夜在耳边轻语的“哄碎”,那个夸他善良、祝他幸福的“哄碎”,那个君愁我亦愁的“哄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任暄,从来都是一个人。
程云峰的眼眶激动地发红,他一手握住椅背,一手撑住桌面,把任暄困在狭小的夹角中间。他弯下腰慢慢贴过去,一字一句,宣誓般说:“我不需要见家长,也甘愿在你嘴里做个‘朋友’,偷偷摸摸的也好。任暄,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我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跟我试试,好不好?”
任暄的两只手捏在程云峰的手腕上,理智想把他推开,可又有一股声音挣扎着挽留。程云峰的脸越贴越近,直到鼻尖顶住鼻尖,粗重的呼吸喷撒在他脸上。任暄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紧紧攥住程云峰的手腕,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程云峰的心跳要从喉咙里蹿出,他把任暄的反应当做邀请,随即紧闭双眼,贴了下去。
吻没有铺天盖地而来,程云峰的嘴唇只轻碰一下就离开,是那样珍视、尊重、不容冒犯。
他卸下任暄的钳制,双手捧住任暄的脸颊,一下一下,蜻蜓点水般亲吻任暄的嘴唇。一方小小的卧室,只有雨水拍打玻璃的旋律,焦急的节奏像是催促他更进一步,攫取更多。
程云峰终于放下克制,撬开任暄的牙关,火热的舌身横冲直撞地闯入,毫无章法地搅动。任暄张开嘴迎合,呼吸完全乱了节奏,俩人纠缠着、混乱着,最终呼吸交错地抱在一起,一边逃避,一边沦陷。
20
俩人轻喘着分开,任暄靠在椅背上,脸上是不自然的红晕。程云峰坐在对面的小床上,向前弓着身子,双手撑在腿间,似在有意遮挡。
任暄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嘴唇被程云峰吸吮的有些红肿,说起话来多了些娇憨的味道。“你为什么叫‘小红帽’,也不像你会取的名字。”
程云峰挑起一边眉毛,眼露Jing光:“我讲了,你不能说我。”
“一名字有什么好说的。”任暄被他勾起兴趣,向后靠在椅背上,托着腮等他回答。
程云峰清了清嗓,不看任暄,伸出手把玩3D麦克的右耳道。“我下面的蘑菇头又红又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