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琦年说:“他现在是我家人。”
“哇哦,”他这么一答,主持人只好另辟蹊径,“那你们认识有多久了啊?”
“好多年了,在学校就认识,谈了也很久了,感情一直挺稳定。”
贺琦年的每一次回答看似都很认真,但范围特别广,不了解他日常活动范围的,真的很难猜测那位恋爱对象究竟是谁。
主持人后来又提问:“那你会不会担心这期节目播出之后,掉很多粉丝啊?”
贺琦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是运动员,我怕的肯定不是掉粉丝,而是没进步啊。”
主持人笑了起来:“那你觉得你这一路过来,最想要感谢的人是谁呢?”
贺琦年的瞳孔微微向上一抬,认真回忆:“要感谢的人太多了,不管是学校的教练还是现在田径队的教练,或者是一些观众,都很感谢,虽然很多人注定只能陪伴我度过一个阶段,但那个阶段,会因为有他们而感到温暖、Jing彩,我会永远记住那段时光。哦,还要感谢我妈选择把我生下来,不然也没机会遇到我爱人。”
最后这一波狗粮把主持人噎坏了。
节目录完,贺琦年同主持人一起走出录影棚,节目的副导演是体育迷,拉着他闲聊好一会,还说要请他吃饭。
“我让我助理上饭店定位置,晚上我请客!”副导演垫着脚,拍拍贺琦年的肩膀,“你可别不好意思啊,我好几个朋友都爱看田径赛。”
“倒不是不好意思,今天家里还有事情,得早点赶回去。”贺琦年说。
副导演问:“家里什么好事情啊?”
“也没什么,”贺琦年抓抓脑袋,“我老婆一个人在家吃饭会很无聊,我得回去陪他,本来我们一起相处的时间就不够……”
年少不知羞,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想法秃噜了出来,一盆狗粮把常年在外打拼的中年男人噎死了。
这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听见幼儿园小朋友说,我喜欢谁谁谁,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觉得特别稚嫩,可又羡慕他们这个年纪的单纯直率。
“成成成,那你赶紧回家陪老婆吧。”
“谢谢导演!”
贺琦年连蹦带跳地下楼梯,听见导演在后边喊,“怎么不坐电梯啊?”
楼下传来了清亮的嗓音:“电梯还没我跑得快!”
落日西沉,将天边的云层染成了渐变的颜色,像是一幅巨型油画,天热,小区的蝉鸣有些聒噪,偶尔送来几声猫叫,不知道是野猫还是家猫。
盛星河推开厨房的窗户透气。
今天是贺琦年生日,他准备倒腾一桌饭菜,特意下了个APP学做菜,结果一道糖醋里脊差点儿把家里给点着了。
事情非常简单,他正在厨房做菜,接到了边教练的电话,要找份资料,他就上楼开机翻资料去了。
半小时后,锅里的水烧干了,rou和锅成功连体,怎么铲都铲不下来,他一用力,锅子就穿了。
厨房客厅都弥漫着一股火灾现场的味道。
“我的妈呀。”贺琦年在门外就被这股异味给呛到了,着急忙慌地开锁进门,看到盛星河还活着,松了口大气。
他迷茫地走向厨房,“你在干嘛啊?室内烧烤吗?”
盛星河横了他一眼:“我在弄糖醋里脊。”
贺琦年只看到一口破了洞的锅子,拎起来,透过那个大洞望向盛星河:“那么请问里脊呢?”
盛星河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锅子,扔进垃圾桶:“你们家的锅子质量也太差了,铲一下就破了,里脊全漏了。”
贺琦年笑得不行:“还有rou吗?我来弄吧。”
盛星河求之不得,把围巾摘下往贺琦年脖子里一套,绕到身后系上一个蝴蝶结:“rou都在冰箱里。”
落日的余晖铺洒在餐桌上,角度一点点倾斜,减淡,最后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夏日的天色暗得特别快,等贺琦年的几道菜弄完,天已经完全黑了。
四菜一汤,数量不多,但胜在量大,贺琦年家的餐盘顶的上盛星河两张脸那么大,盛汤用的瓷碗可以用来洗脸甚至养鱼。
佳肴上桌,盛星河从冰箱里抽出一个淡粉色的蛋糕盒。
他剪断绸缎,揭开盖子,贺琦年把脖子伸得老长。
里面是一只造型Jing致的小蛋糕,一股nai香扑面而来,蛋糕以白色为主色,中央用巧克力酱勾出了一幅简笔画。
骄阳,横杆,垫子,还有手牵手的两个小人。
粗糙的画工,一看就是出自盛星河之手。
小人的衣服上还分别画着两字母,“QN”“XH”。
“我明明比你高六公分呢,”贺琦年戳着蛋糕上的两个小人,“为什么你把你自己的腿画那么长?”
盛星河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是我画的?”
贺琦年老实道:“因为丑。”
盛星河“呿”了一声,“我画得可用心了,还特意打了好几通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