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酒店,盛星河顾不上洗澡换衣服,往床上一倒,困意袭来。
房间密码贺琦年是知道的,没过一分钟就听见“嘀”的一声。
盛星河微微仰了一下头,贺琦年大步流星地跑过去,恍惚间,盛星河仿佛见到了一头巨型阿拉斯加朝他飞扑过来。
“啊——”盛星河被他压得胸腔一颤,抬手抱住身上的人,眷恋地亲上一口,把在赛场上想做却没能做的事情完成了。
耳鬓厮磨,难分难舍。
贺琦年滚了半圈,落回松软的被子里,一条腿挤进盛星河的两条大腿中央,双手再绕过他的侧腰,在背后扣住,像是拥着什么宝物。
每一次突破极限的比赛总要耗费全部的体力和Jing力,实在是累,澡也没洗裤子也没脱,两人就以这么一个缠绵的姿势睡着了。
醒来已是晨光微熹。
贺琦年抽出自己被压麻了的胳膊,起身活动活动筋骨,他没有拉开窗帘,蹑手蹑脚地跑回自己房间冲了个澡,然后收拾好所有的运动装备和换洗衣物,到三楼餐厅打包好早点,最后再回到盛星河房间。
盛星河也已经醒了,正在浴室洗漱。
领队在群里催促大家起床收拾东西,一会要赶上午十点点五十的飞机。
贺琦年回了一句收到。
领队又问:盛星河呢?醒了没?
贺琦年又立马回:醒了,在洗漱。
大部分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有林建洲私聊贺琦年:昨晚又一起看鬼片了?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怎么回回都睡一起?
这直白的质问令贺琦年心尖一颤,他回道:没看鬼片,昨晚太累了,我很早就睡了。
否认看鬼片却没否认睡一起,林建洲按着键发语音:“以后要不要干脆给你两订一间房算了,每次定两间都浪费一间。”
那敢情好啊!
但贺琦年只能把这话憋心里,想了想,回复:我就是过来送早饭的。
林建洲:“那怎么不见你给我送早饭?”
贺琦年笑着回道:那您想吃啥?我这就下楼买去!
边瀚林就在林建洲边上,看了聊天记录,抢着发了一段语音:“没诚意,我们早吃过了,你两收拾好了赶紧下来,大门口西侧的大巴集合。”
贺琦年看了一眼时间,冲浴室喊:“哥,刷完牙赶紧出来吃早饭!”
盛星河嘴里塞着牙刷,说话有点含糊,但贺琦年勉强能听出来。
“我再冲个澡,很快的!五分钟!”
贺琦年见满床的运动服和T恤,顺手收拾起来:“那我帮你整理行李,你快点!”
“不用了,”盛星河漱了漱口,“我来就好了。”
贺琦年说:“领队他们在催了。”
“不是十点多的飞机么,到浦东机场撑死了一个小时,现在才七点,那么早去机场干嘛?表演吗?……”浴室哗啦啦的水流声阻断了他的吐槽。
贺琦年将T恤,运动服都卷成一个卷,整整齐齐地码进行李箱,然后去浴室收牙刷和剃须刀,顺带调戏一下盛星河。
拉开玻璃门,一会往他腰窝里戳一下,一会再往屁股上抓一把,盛星河那腰腹是真没话说,紧实的小面包块,掐着还特敏感,一直往角落里缩。
贺琦年钻进去,花洒喷出来的水弄得他两条胳膊全都shi透,又挨了一顿骂才意犹未尽地往外走。
自从两人住一起后,从头到脚的私人用品基本都是情侣款,贺琦年动作娴熟地将那些洗漱用品装进一个方形收纳盒,然后塞进行李箱的暗格。
刚一推进去,就感觉碰到一块硬物,有清脆的声响。
贺琦年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来。
是一只拳头大的小铁盒,上面贴着外文标签,他在瞬间回想起来,自己之前见过这盒子。
不是家里,也绝对不是宿舍,那就应该是……公寓!
对,公寓!
是盛星河他妈妈的遗物。
看来盛星河是很想念妈妈,所以一直随身带着。
贺琦年的脑子里这么想着,一边扭开那个小小的糖果盒,而眼前的东西却令他目瞪口呆。
只是一朵用纸巾折成的玫瑰花而已。
纯白色,带一点暗纹。
不过,这折法怎么这么熟悉!?
简直跟他折的一模一样。
不对啊……
贺琦年剥开一片花瓣,上面印着秋山面馆的LOGO,盛星河说他妈妈在他念小学的时候就意外过世了,他是念大学才到了B市,而秋山是B市的景点。
这他妈就是他折的啊!
记忆的缺口打开,过去的画面像是洪流灌入大脑。
大二那年的暑假,盛星河转到T大带队,带着他们一帮人玩什么野外训练,结果就是徒步爬山,他们在山上遇到了一家攀岩馆,馆内的宣传册上印着一个美好的传说。
说是在欧洲阿尔卑斯山区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