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打!
容止好脾气,没有说什么,自个慢条斯理地解开,然后对花错道:“阿错,你去将我的药粥端来。”
“这是这个婢女该干的事!”
“你就去吧。”容止无奈道。
宿春见他打发花错,心跳不自觉就突然加快,有种山雨欲来的感受。花错一走,屋子里便显得空当而又安静。
日头西斜,空气里暗香浮动,这香味闻起来清新淡雅,像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萦绕在鼻尖。
容止将纱布丢在一边,黑眸盯着宿春,半晌露出一抹不可捉摸的笑。
“你究竟是谁?”他一边说一边侧过身子,“你家祖上行医,至你父亲这一代虽然不再行医,可这些外伤如何包扎却还是略知一二,你从小便应该耳濡目染,怎么手法如此蹩脚?更何况,你已及笄,如此盯着我瞧,你便不知回避了?”
他隐含的意思就是,宿春是个冒牌货,大胆却不入流的冒牌货!
宿春没有反驳,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衣裙,她怎么知道那些事,自个穿到这具身体上很多记忆都是残缺的。不过早知道如此她就拿专业手法来,就盯着容止裸露的肌肤看,这委实在她这个现代人眼中没什么,毕竟裤子还没脱,衣服也不是没有穿。
俗话说做戏要做一套,她错成这个样子那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跟容止坦白她又不甘心,于是就做个哑巴。
“你来公主府想做什么?”容止问。
宿春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看出神,她要一傻到底了,任凭这人如何说,她就着破罐子破摔的理,她不承认也不否认。
反正他也不知道。能耐她何?
宿春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被他拆下的纱布捆的死死的。
容止不敢对山Yin公主做什么,不过对宿春这样的婢女能做的事可就多了。
第14章
宿春的手被反绑在后,横躺在地上,转着乌黑的眼珠子,四处看,但就是不去注意容止。她怕过分的注意,两人眸子一对,她心一虚就笑了。
宿春有一个习惯,心虚的状态下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大,她就越是口拙,一口拙,说出来的谎话便连不起来,到时候一问,实话一不小心就会从口中蹦出来。
容止半蹲在她面前,细长的眼睫柔软的一同鸦羽,唇红齿白,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很亲切,他似乎天生就能带给人一种亲切感。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宿春的脸,手指在耳边细细摩擦,修长的手指划过眼眉,最后点在她的鼻尖上。
宿春不屑地闭上眼,她是魂穿,身体自然是没毛病的,什么易容或是整容都是检查不出来的。
容止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道:“今晚收拾好,宿春。”
他的眼神里沉淀了些许闪烁的微光,模样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像是春日的杏花。他口中说出宿春这个名字,听在耳里,动听至极。
宿春额上起了薄薄一层汗,她想起容止先前说过的,记住她的话。
“你想做什么?”宿春耐不住性子,崩了原主的人设问道。
日光浅浅,空气里暗香浮动,光线透过窗
容止看起来很高兴,眉头略微上挑,笑道:“先前有言,也不想做什么。”
宿春对他使了个眼神,然后艰难低着头,容止绑的很有技巧,她想让容止先松开她再说,暗示一把。容止是个人Jing,怎会不知?但他噙着笑摇摇头,一字一字道:“不可以。”
雾草你妈!
宿春差点就要爆粗口!
“你是不是想知道原来的宿春去哪里了?”宿春咬着牙道,话音未落,容止嗯了一声,然后手指轻叩书案,指尖与桌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偏过头,看了眼窗外的春光,端着茶水,慢慢品味。
她仰着头,过了好一会,心里的气渐渐消了,日头躲进云里,屋内的光线暗淡一分,他的衣摆就铺在宿春面前。容止不理她时她在屋里滚了一圈,最后又滚到容止面前。
容止的脾气看上去很好,说话都是温柔的,若是她是个普通侍女,可能真的会什么都告诉这个人。
但是,宿春此刻如坐针毡,他的余光仿佛一直在她身上。
“怎么了?”容止道。
“我想去解手。”宿春想了个文艺的说法。
容止:“.…..”
捆了她好久的纱布终于被解了下来,容止的手十分灵活,他一边解一边对宿春道:“回去拿它裹好胸。”
宿春低头看了自己的胸,感觉发育还不错,然后摇摇头:“会长不好。”
容止凉凉一笑,漫不经心道:“你若是个小厮我倒是很喜欢你,可惜。你若是觉得裹胸不好,切了也不错。”
他说着还透着几分的遗憾,世界不仅欠了墨香一个小金人,更是欠了容止十座小金人。
宿春:!!!
“好得很。”宿春摸着心,颤着声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