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侍女也变了。他半蹲下来,一手抬起宿春的下巴。
“你很怕我?为什么总是低头?”他低声问道。
宿春呆滞一秒,忙扯道:“容公子天人之姿,叫人不敢直视。”
“所以你就偷看我?”
宿春心里叫天叫地,干巴巴道:“眼睛一抽,着实心里过不去,我以身家性命打包票,我再不敢偷看。如若偷看,我不得好死。”
古人不随便发誓,所以她这话毒。说话期间容止一直看着她的脸,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不同来。
头上有一道无形压力,宿春战战兢兢等着容止放手。
“你叫宿春?”
“是。”
容止松开手,然后点头,似笑非笑道:“我记住了。”
等他走了好一会宿春才平复心情,仔细想了想是不是又露出很多破绽来。容止这人冰雪聪明,举一隅而三隅反,他已经加快了剧情来怀疑刘楚玉,剧情都仿佛要乱了。
她摸了摸前额,心情郁闷。眼里闪过一丝光,开始觉得容止这个大佬要给水加温烫死她这只青蛙。
宿春叹气,她不习惯跪人,揉了揉膝盖,眼见着日头悬在头顶,便收拾好东西去了厨房。
第12章
容止受了伤,虽然他自个把骨头接了上去,但是宿春想想都感觉疼,他晚上要带宿春出门的事宿春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按照剧情,容止如此这般后就被花错当宝贝一样看了起来,公主府的医师们还特意为他配了补肾的药粥,想来是也不能出门了。
她胆战心惊地收拾好藏书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宿春这个人待久了也坐不住,吃吃喝喝一个时辰,没人管她。
她越吃越是感到无趣,联想到容止离开时的话,她托着腮,很是苦闷的想,她这婢女算是做到头了,需要攒钱赎身,天下之大,到何处去还真是一个问题。
宿春没有察觉自己想多了,且不说她去哪里,便是赎身都是一个问题。
花错一脚踹开宿春的房门时,她委实被吓到了。
眼里这个张扬的男人看她很是不耐烦,一袭红衣烈烈如火,唇角扬起一个刻薄的笑,眼眸生寒。若他手上再提一把剑,宿春以为他就是杀了自己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花错张口便是:“你这婢女当得清闲。”
宿春赶忙放下手上的吃食,连连点头:“是是是。”
花错此时前来本是看望容止的,公主从容止的沐雪园出去一脸怒气。要知道,平日山Yin公主最宠爱的就数容止,往日都是笑着出来,这样的反常让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忍不住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传到花错耳中便听成容止那里不行,满足不了公主,是以被越捷飞给打了。
花错当时便觉得这山Yin公主也真是□□粗鄙。
他进了沐雪园,一个侍女都没有看见,容止一个人处理自己的伤处。衣衫半褪,伤处已有大片乌青。花错知晓越捷飞瞧容止不顺眼,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折容止的手臂,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提着剑就要找越捷飞干。
容止瞧见花错那样子,微笑安抚他道:“无碍,我昔年杀了越捷飞的师兄,他如此对我也是预料之中。与其找越捷飞,你不如先将我的侍女找回来,我这伤口还要她帮忙为我处理一下。”
于是花错便来到宿春门前,习武之人的嗅觉都很灵敏。花错闻到她屋里那味火气就上来了。主子受伤,下人居然还过得这么有滋有味,悠闲自在,也不在跟前伺候。
宿春弯腰行礼道:“花公子。”
花错看她吃的一嘴油,皱眉再看看她屋子里的装食物的纸袋果盘之类,冷声道:“你便是如此做下人的,过的这样滋润,还不随我去阿止那儿,你若慢了我便折你一条腿。”
他到底还是忍了忍,宿春这缩头缩脑的样子让花错在心里很想打爆她。
宿春感受到花错身上的杀气,咽了咽口水,问道:“可是容公子传唤我?”
花错道:“你是个下人,自然是要留在主子面前服侍的,便是不传唤你也不该待在此处。”他也不想多费口舌,这之后宿春再问他任何事花错都闭着嘴。
宿春默默在心里朝他比了个中指,这花错绝对是容止的一条忠犬。
到了容止跟前,她再次僵住身子,看起来傻傻的,花错对容止道:“这个婢女如此差劲,不若我替你处理了?”
容止笑而不语,那眼神落在宿春身上,她纵然没有抬头,可总觉得那满是算计。
“你瞧着办吧?”容止轻飘飘说道,拉起落在腰间的衣裳,语气听不出一点在乎的意思
宿春:雾草!
宿春头皮发麻,忍着恐惧看向花错,然后再看看容止,听着花错的脚步,她终于是屈服了。花错杀她或许是真的,一掌下去她就没了。目前能放过她这条狗命的也就只有容止一句话了。
容止绝对是故意的。
触及他黝黑的眸子,望上去深不见底,她就腿软。
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