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给喊了起来。随便洗漱一二之后,众人才跟在老杜后面,匆匆忙忙地往山顶赶去。
楚解之前因为陆平川舔了自己的缘故,这会儿困乏地厉害,反倒是陆平川,不知为何神清气爽,让楚解看得心中忍不住腹诽起来。见楚解似乎累得不行,陆平川倒也大方,不动声色地拉着楚解慢慢走着,落到了队伍的最尾端。
看了看走在前方的众人,在听到黄赫激扬奋的各种“这就很舒服了”“看我黄大仙露一手正方形走位”等瞎鸡儿的叫唤声之后,确定前面的人不会留意到他们这边的举动,陆平川才手臂一揽,让楚解靠在他肩上,撑着楚解一步一步地走着。
“可惜这山道太窄了,而且树枝树杈什么的太多,不然我可以背你上去。”陆平川凑到楚解耳边轻笑着说道。
楚解对他那谜一般的体力感到了深深的不甘,明明都是男的,怎么陆平川这厮就Jing力无比旺盛,而自己就像个战五渣一样?楚解含恨,完全没想过自己的战斗力也许还没有五这一可能。
而默默走在两人前方的韩涯无声地偏了偏头。
他看着楚解有些气恼地捶了陆平川一下,却反被对方抓住手腕亲了半天,只能又默默地转了回去,低着头走着。
山地靴在泥地上摩擦,偶尔带动起一片树叶,发出嘶嘶的响声,让韩涯有些怔然。
他已经有恋人了啊……
也许真的是有缘无分。
走了没多久,众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已到了山巅之上。
此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几欲升起,金红色的霞光铺陈在浮云之上,宛如一片艳色之海。终于,那太阳慢慢露出了些许容颜,日光倾泻,仿佛空气也染成了金红色。
女孩子们纷纷惊呼起来,黄赫更是突然诗兴大发,念了一首诗:“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走得累死累活,差点没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的钟博明:“等等,姓黄的,你这意境完全不对,纯属瞎特么念啊。”
黄赫呸了一句:“放你妹的苟屁,重要的是情怀!情怀,你懂个篮子!”
不过说完之后,他想了想,随手捋了捋那头乱七八糟的黄毛,朗声道:“那我重新念吧,咳咳。”
“苟利……国家……生死以……”
“黄老邪,禁止养苟!”
钟博明与黄赫二人沉迷相声,把一众驴友逗得哈哈大笑,甚至连完全没听懂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的老杜也被气氛带动,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楚解忍不住想要捂脸,实在是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黄赫这个膜法师。
楚解索性跟陆平川招了招手,待陆平川会意,铺了块塑料布在地上垫好,才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陆平川坐在他旁边,偷偷握住了楚解的手。
两人望着朝阳,一时无言。
楚解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开阔了些,无端端地好像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之前他一直因为以前那个小盗贼的事情,再加上罗安晟的悲剧而踟蹰不前,优柔寡断。他性子柔软,瞻前顾后,但现下,看着那朝阳,又感觉着掌心里传来的温度,竟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太阳朝起夜落,于日光而言,每一日都是朝生暮死,可即使知道终将消亡,它们依旧骄傲地活于人世。
他心里想着的天长地久,其实也只是沧海一瞬,若是现在安平喜乐,那便足够了。
万载太长,只争朝夕。
突然,楚解感觉手掌心里有些微痒,却是陆平川在挠他的掌心。
陆平川凑到他身边,望着朝阳,轻声道:“谢谢,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想朝着山谷大喊我喜欢你,让所有人都知道。”
楚解低头,耳朵尖都红了些:“我知道了。”
“我爱你,很爱很爱,有从这里到太阳那么远。”陆平川轻声道。
楚解笑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还不是很够啊。”
陆平川也笑了,他将楚解的双手紧紧握在手中,心里念想着,自己这一辈子大概就这么栽倒楚解手里了。
“那就再打一个来回。”
…………
看过了朝阳,又在山上歇了一天,野外生存基本上也就结束了。
本来按照老杜的安排,众人之后还要去山岭深处再走上一遭,现在正是野菜生长的季节,在山的深处,也能采到些城里难得一见的奇味。
只是黄赫这厮看完朝阳之后,不知是不是被阳光赋予了勇气(或者说智障之力),居然神情一时激动,握紧那位他暗自看对眼了的女研究生的手就开始深情款款地表起了白。只是等他引经据典,长篇累牍,说得口干舌燥之后,一脸期待地望着那女研究生时,却发现对方只是干笑着,然后,发给了黄赫一张好人卡。
黄赫悲痛欲绝,自诩再一次受了情伤,加之他的编辑打了好几通电话催稿,只能饮恨,准备先回去赶稿去了。
由于车是陆平川的,而钟博明又实在是不想送走黄赫之后还要开回来继续一个人啃陆平川强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