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都很照顾她,主动把下铺位置让出来。
“苏禾同志,有什么困难只管开口,不用觉着难为情!”
“是嘞,你算是咱们里头年纪小的,咱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当妈不容易!”
“等熬过这两年,放到托儿所就好哩!”
“......”
大家伙说笑着,帮苏禾铺新床单,打开水,抱nai娃,说不感激那是假,有情后补,苏禾都记在了心里。
重新上班后,苏禾适应的很快,尽管带nai娃,却没有丝毫懈怠,尽责的完成她分内工作,没有收到任何投诉。
本来列车长还有些担心,因为大多数妇女在生过nai娃之后,重心难免转到家庭上,出现工作不积极、不认真、失误等一系列问题,暗暗观察苏禾一阵,见她仍然十分敬业,列车长放心了下来。这天,他把苏禾叫到办公室,问她夜校的高中毕业证有没有拿到。
“去年冬恢复高考,新老三届、教职工都允许参加考试,局里不少文化水平稍高点的,都辞职去报名考试哩,他们一走...小苏,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列车长向她透露,年前高考分数下来,副列车长陈红梅以490分的成绩,考上了上海某海事大学,刚过完年,就辞职去念书了,职位因此空缺了下来,不少列车员已经盯着这个职位蠢蠢欲动。
要知道,副列车长的工资级别比普通列车员高出两级,而且一旦争取上副列车长的职位,没意外的,下一步就会是列车长。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机会摆在眼前,苏禾自然想往上升,这天回去,她把想法跟徐立冬说了下。
徐立冬支持她参与竞选。都说男人在做了父亲之后,会变得比以前更有责任感,这话一点不假。起码徐立冬是这样,他本不是个爱好钻营的人,但自从rou球出生之后,那种“要给闺女创造更好成长环境”的责任感,迫使他重新摆正位置,升职加薪、甚至创造更多财富的yu望也越来越强烈。
“小禾,趁rou球睡了,咱们来下盘棋。”
“下棋?”苏禾有些奇怪,见他已经拿出象棋摆棋盘,拖了把凳子坐他对面。
前世苏禾经常跟她爸下棋,棋艺说不上Jing湛,但也不差,她持黑子布局,目标明确,无论车马炮,直指对方将军,势头极盛。
徐立冬有条不紊,保住自己的小兵卒过楚河,逐渐吃掉她一兵一卒,最后出其不意,围攻元帅,让她无路可走。
“太过分了,你使诈!”苏禾不干,要悔棋。
徐立冬怕她,极好脾气的道:“好好好,让你两步。”
苏禾哼了声,这回学聪明了,开始攻击他小兵,但已是强弩之末,还是满盘皆输。
“再重来!”
“好,重来。”
苏禾不服,重新摆棋,上来就吃他兵,气哼哼的想看他还拿什么使诈!
结果注意力集中在兵卒上,稍不慎,徐立冬已经提醒她注意,炮要打元帅了。
“徐立冬,我是你媳妇儿,你就不能让让我啊。”苏禾翘嘴斜眼看他。
看出她气恼,徐立冬伸手把她拽坐到自己腿上,从后抱着她,笑道:“棋场如官场,我现在让你,出了咱家门,谁让你?”
苏禾抬抬下巴,道:“我凭本事得人赏识,有人举荐,一样能升职加薪,不怕!”
徐立冬失笑出声,问她:“知道你刚才为什么输?”
提起这个,苏禾就气:“还不是你使诈!卑鄙!”
徐立冬捏她脸,好笑道:“我不使诈你也输,你太过小看一兵一卒,道理跟你用人一样,你以为你工作出色,年年评优就行了?没有小兵卒,我让你升到局长,不服你的还是不服。”
苏禾有点听明白了,转头看他:“所以这就是你不愿意跟咱爸去首都的原因?”
“只是部分原因,先不说我...”徐立冬耐心问:“你跟我说说,除了你,你们列车长还有多少心腹?”
苏禾一愣,缓缓摇头。
徐立冬又道:“那你知不知道,除了你,还有多少人被他给的‘利益’钓上钩?”
苏禾懂了,道:“照你这么说,他是广泛撒网重点捕鱼?”
徐立冬点点头,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选择给人画大饼。既能笼络人心,又能让手下职工上进,最后择优选接班,何乐而不为?”
苏禾泄气,原本得知要被提拔的兴奋劲也没了,有些郁闷道:“亏得我以前还觉得你纯良无害,果然官二代,一肚子玩弄权术的坏水儿。”
徐立冬大笑出声,只觉她这模样十分可爱,见她瞪眼要生气了,忍住笑道:“现在后悔晚了,咱们rou球都生了。”
苏禾气结。
徐立冬点点她鼻尖,带着笑意道:“你最大缺陷在于你忽视小兵小卒,任何兵卒,用好了,将来都是利器,跟同事相处一个道理...小禾,你想往上爬,必须先得人心才能十拿九稳。”
苏禾低声哼哼,无话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