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要是有解析器的话……想起对方拒绝给他提供解析器的事,王凡不由脸色Yin霾,他通过了特招联考,放弃是自愿,然而对方并不买账。也许天赋异禀、高高在上的人都是这样,高估自己,低估别人,且身体力行,借此维护世界的秩序。
转过充斥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拐角,珍珠白色的走廊出现在眼前,王凡大步走过,病房的门整齐单调,电子屏用冷静的墨蓝色字体标注着患者姓名、责任护士和主治医生。王凡看也没看,径直穿过,最后在一扇电子屏空白的门前停下。
“是我。”他说。
门应声而开,柔和的光线直入眼底,绚烂的阳光中一个苗条的身影半坐在床上,病号服松松垮垮,掩盖住婀娜的曲线。何淑娴从窗外收回目光,笔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障碍都清除了。”王凡说道。
何淑娴点点头,表情慵懒恍惚,仿佛刚刚从梦中睡醒。
“你身边的护士和士兵呢?”王凡问。
“都被他清理掉了。”何淑娴答道。
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眉宇间已恢复往日的自信冷静。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对王凡说,“跟我来。”
王凡也就真跟她来了,不但一句话没问,脸色甚至毫无不耐。何淑娴带着他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上了一层楼,来到最里面的茶水室。饮水机仍在尽职工作,随着水的沸腾微微颤抖,房间内有模有样地设了卡座。何淑娴径自去吧台取了茶袋,翻过倒扣在橱柜里的玻璃杯,她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王凡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我自己来。”王凡答道。
“你还蛮有情调。”两人坐下后,王凡说,朝何淑娴晃了晃杯中的ye体。
杯沿在空中轻碰,何淑娴喝了一口茶,“不是情|调,是放纵。”
“解析这么多人是一件苦差事,‘黑|匣’又靠不住,看他们可怜又可笑的心理我已经看腻了,现在终于一切即将结束,我不该好好放松一下吗?”
“好吧,”王凡说,“‘黑|匣’一直很固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他的职责就是保护你。”
“呵。”何淑娴轻笑,“明明是解析者,却拒绝使用解析器,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别说了,他听得到。”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不会反驳。”
两人沉默了一阵,光线在半空凝聚成缕缕细丝,微尘漂浮。
“快开始吧。”何淑娴突兀地说。
王凡来不及反应,只见何淑娴猛然起身,腿撞到桌子,水杯里的水被晃出一大片,并沿着不大的桌面迅速滴落,剧烈的干呕声响起,何淑娴似乎要把胃都呕出来了,有什么卡在喉咙里,随着肌rou痉挛带出窒|息般的声响。
黏|shi滑|腻的声音,一个硅胶包裹的物体被呕在地上,何淑娴狼狈地用手撑着地面,冷汗涔涔。
“别过来!”
因为呕吐,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厉声阻止了王凡,背对着他站起来,用两根手指捡起硅胶体,在洗手台前仔细冲洗过,而后才递给对方。
王凡默默接过,识趣地没有多话,他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硅胶体:rou|色的表面光滑无比,大小一平方厘米左右,纤薄细腻,让人头皮发麻。良好的素养使他强行压下恶心,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终端。
他用腕间的终端对准另一个终端的扫描孔,滴答一声,终端解锁。
没有丝毫停顿,王凡打开蒋玥嘉终端里的通讯界面,在地址栏输入一串并不存在的地址。做这些的时候,身后的阵阵水声停了,何淑娴漱完口,慢慢来到旁边。
“这是什么原理?”王凡问。
“和一般解析器不同,它是一种生物芯片,平时贴在喉管壁上,扫描仪检查不出来。”何淑娴指了指喉咙,“但遇到茶叶中的茶单宁时,它就会从管壁上剥落。”
王凡略带一点头,用指尖夹着硅胶体,“好吧,那这玩意儿怎么连接?”
“用指腹捏住,长按。”
王凡脸上清楚地写着不愿,但何淑娴执意袖手旁观。她瞧着王凡一脸想把东西甩掉的表情,却不得不按着,直到硅胶体的一端伸展出数据线,心里顿时涌现出 “本该如此”的报复念头。
蛇一般的数据线插|入终端,苍白面色上第一次浮现出淡淡的chao|红,何淑娴感到身体深处快|感汹涌。一切束缚、怨恨都消失了,原谅如此简单,她终于可以挥手过去,迎接新的未来,想起这一切的代价,泪水忍不住滑落。
血色墙壁上荧光跃动,叶城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他迅速翻身站起,无视了叫嚣的疼痛,低头检查战友情况。他一路查看过去,眉头便拧起了一路,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的场景,脸色顿时Yin沉凶戾,牙齿咯咯作响。他的脚步在半具尸|体前停下,之所以是半具,是因为另一半已经不能说是尸|体,“筛子”一词出现在脑海中,叶城紧盯着它,身体还残留着被那只手推开的触感,战术衣在他倒地的一刻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