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点头。
“第二件事,此次苏醒后,我亦不想似从前般那样被世人无端唾骂,压制欺侮,想必你也发觉我诸多异样。我想说,无论是言行举止,或是习性品行,都会跟以前大不相同。你能理解吗?”凌语然淡淡的说道,她不知这丫头会作何反应,然而不能给对方太多的Jing神压力,毕竟是让她接受一个全新的主子。
宛儿愣神片刻后,便坚定的点头,“无论小姐作何改变,宛儿都会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好,不愧是宛儿,以后我们会少一些繁缛礼节,坦诚相待比什么都强。我的说话方式可能过于直接,不必计较,对你好的东西,也不必过于推脱,比如。”凌语然夹起一颗话梅,左手捏住对方的下颌,指尖力气颇大,迫使对方张开双唇,右手将果实快速送入,看似轻松随意,“要听话,知道吗?嗯?”她笑着摸了一把对方涨红的脸蛋。
宛儿惊慌的低下头,她从不知晓小姐有这么大的力气,刚才......那强迫性喂食就像是威胁,“宛儿遵命,只要是小姐的吩咐,宛儿无所不从。”
凌语然满意的笑了,当初看的心理学教程,如何快速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要软硬兼施,看来自己的记性还不差。
“我之前很少出门,对吗?”凌语然把玩着一缕青丝,指尖萦绕不知名的发香。
“是的,您被老爷关禁闭,一关就是十五年,期间除了随身侍奉的姜母和宛儿,并未与何人多接触。”宛儿如实答道。
“家里兄长姐妹,家父及几位夫人都对我了解多少?”
“老爷只知晓您的容貌,若说了解,应当谈不上了解小姐的习性,几位夫人,更是接触甚少,家中几位公子小姐也是......”宛儿越说声音越小,禁不住在同情她家小姐的境遇。
“极好,既是如此,我便不担心他们察觉我的变化,从今日起,我便是如此秉性,不会再似从前。”凌语然勾起了唇,冲着宛儿粲然一笑。
宛儿呆了,她第一次见小姐明亮的笑容。早前忧郁惆怅的小姐总是在床头点着一盏青灯,熬夜苦读,在天色入夜凉之时,感叹一句,“起风了,又是一季秋。”自她懂事起,小姐在这间屋中度过了多少个年头,哀叹了多少句悲秋。
“小姐笑起来真好看。”宛儿歪着头,弯起了月牙眼,发自肺腑道。
凌语然摸了摸她乖巧的头发,宽慰的笑了,“宛儿的小嘴真甜,对了,祁语然....我的名字是谁所起?”
“是小姐的生母所起,语笑嫣然,夫人希望您的一生欢喜,无忧无虑。”
“语笑嫣然....”凌语然目光深沉,即刻起,凌语然将不复存在,她是祁语然,祁将军最不重视之幼女。
下午宛儿同她讲了家中盘综错节的人物关系,有些是姜母所述,有些则是听民间传言。
祁语然生母是浣月楼最有名的才女宋莲清,祁远将军随当今圣上去江南巡之时,偶逢宋莲清在浣月楼观台珠帘后尤抱琵琶弹奏一曲,梨花落,琴音似从雪帘下袅袅升起,如轻语呢喃,婉转缠绵,似湉似流水,依稀可见的纱幔裙摆随音韵的流逝而轻轻扬起,美好的如同幻景。优美琴声直教得台下公子哥们一掷千金,只为一睹珠帘后的芳颜。
祁将军因琴声伫留,一曲终了,良久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此后三日,他便常来听曲,每曲弹毕,他都会默默留下黄金百两,也从不像别的公子哥儿凑近珠帘说上几句话,不透露姓名。
第四日,在一曲终了,宋莲清即将屈身退台之时,他豪气的掷下黄金万两,珠宝无数。第一次走近珠帘,坚定的开口道,“姑娘,在下冒昧,只因仰慕姑娘琴声,虽从未谋面却心生爱意,今日是最后一次来此地听琴,此后天涯海角,或永无相见之日。若姑娘成全在下夙愿,可否引在下单独说几句话。”
台下已然引起一阵sao动,这位面貌俊朗的小生缘早已有爱慕之心,今日却要单独和宋才女相见。
帘后的人儿怔住了,不知作何回答。浣月楼年长的妈妈看到如此大手笔的赏钱,早已掩嘴偷笑不亦乐乎,满口答应了祁远的请求,还陪笑着将两人安排到一间清雅隔间,以便互诉衷肠。
屏风后是焦灼不安的宋莲清,屏风外是淡然的祁远。两人僵持片刻后,祁远已沏好了热茶,温润如玉道,“宋姑娘,如不方便相见,在下不会为难,只希望姑娘能记得,曾有一介武夫,对姑娘心生爱慕,如今要奔赴千里之外,天高路远,只希望望姑娘可开口,祝在下一路顺风。”
宋莲清并不是过于娇羞之人,但不知何原因,她心中滋生了不同的情感。直到多年后她才明白,那是日后牵绊一生强烈的直觉。
她终从屏风后走出,屈身行礼,动听的声音如娟娟细流,“祝公子一路顺风,小女乃身份低微的风尘女子,不值得公子这般挂念。”
她缓缓抬起头,与祁远四目相接,两人都诧于这惊鸿一瞥。
祁远看的呆了,眼前女子如弱柳扶风般娇羞,面如桃花,点如绛唇,眉眼如黛,却带着点不食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