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您的身体....今儿个总算能让大家的心儿落地了....”
老爷?应该就是她父亲吧,突发觉自己对这个家一无所知,眼下将要面对许多新人物,不发怵是不可能的,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什么都做不了,起码要了解整个家庭背景。
她赶忙拉住宛儿,“不急,我如今的模样不便见人,等静养几天身体好些了再做打算,如若无人过问,你可不必声张。”她疲乏的躺回绣枕,声若如兰,“这几日你同我将过往前事一一道来,现在脑子乱得很。”
宛儿觉察到凌语然倦了,便为她盖上丝被,轻语道,“小姐,小憩片刻吧。”
她的意识便昏昏沉沉的卷入黑暗,飘荡在无边的漩涡中,似乎又回到了虚无时空,这次,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那声音空灵凄美,百转千回,“凌语然~”
凌语然不住的张望,却看不到来人,“是谁?”
“小女乃玄武王朝,祁将军之庶女,排行第六,名语然。”浓雾中依稀可见绰约身影,待走近后才发现身着布满血迹的白衫,嘴角仍有未干涸血迹。
凌语然心中大惊,这张脸和自己何其相似,名字也相似,喃喃道,“祁语然.....”
“吾本薄命,此次踏入虚无时空,命数已尽,无力再续生命之火,汝可代替小女活下去,愿吉人天相,一生安好。”楚楚动人的女子吐出波澜不惊的话语,仿佛不是将死之人,而是终得解脱的看破尘世之人。
“可我不明白,你受到过什么摧残,为何遭此对待?”凌语然急切的向她走去,凝视着面前再熟悉不过的脸。
女孩却后退几步,淡然道,“吾出生便是不祥之兆,克死生母,令兄长卧病不起,自吾被家父隔养于兰静庭,责令不得踏出庭院半步,不得与外人接触,情形才有好转,兄长之病不治而愈,大夫人由此更视吾为不祥物,家父也疏远几分,鲜有上心之时。”
凌语然皱紧眉头,封建迷信至此,害的无辜少女活在战战兢兢与世人唾弃中,实属悲哀。
“ru母姜氏将吾抚养成人,膝下一女宛儿自幼跟随侍奉,四日前,ru母病逝,宛儿更是视吾为唯一珍视亲人,望凌姐姐能将她好生相待。”祁语然眸中闪现过一丝悲凉。
“我答应你,好好待宛儿。”
“四日前,ru母疾病突发,无人问津,吾第一次破例出了庭院,不顾家丁阻拦,随宛儿一同,找府中大夫救治。奈何大夫唯懦含糊其辞,不予救治,并将吾踏出兰静庭的消息透露给大夫人。夫人欲对吾使用家法私刑,ru母心焦不已,带病求情,长跪不起,片刻后便溘然长逝。”祁语然面色挣扎,继续道,
“大夫人召来无数家丁,棍棒殴打,吾身体孱弱,受不住惩戒,羞愤怨恨之下,急火攻心,不住咳血,晕倒在地。吾神智模糊之际听见宛儿拼命呼唤,可吾深知,命不久矣,却还奢望着有人能代替吾好好活下去。”
“所以,是你将我召唤来的吗?”凌语然不确定的问道。
女孩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你我只是有缘罢了,连长相都如此相似。”
凌语然不言语,她知道,眼前女孩的不幸,是这个时代的牺牲物。
她沉默着,片刻后点点头,“我曾在轮回之境时空听一位长者说我命不该绝,想来是你赐予我的转生涅盘之机。”
“有缘便是万物之本,吾之魂魄将散,家父虽待我冷淡,但他年事已高,还望您替小女尽孝,另好生待宛儿,走完这一生。”她的身影逐渐透明,缓缓消散于眼前,凌语然慌忙上前拉住,却扑了个空,她的最后几句话回荡于空中。
“走好~”凌语然轻声道,模糊了双目,泪水浸满脸颊,“这辈子不快乐的活着。”
我会为你走好接下来的人生,不会辜负你的执着。
隐隐感到有人在推她,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宛儿担忧的面色,“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凌语然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绣枕浸shi了一大片,便慌忙接过宛儿的手绢,“没什么,想起姜母了。”
宛儿眸子垂低,也流下两行清泪,“小姐不要哭,对身子不好,娘亲已去,宛儿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姜母好生安葬了吗?”凌语然抚上宛儿的脸蛋,心疼的为她拭去泪水。
“安葬了,老爷吩咐赵官家妥善置办的很周到。老爷其实也很担心小姐,将对您动手的家丁命人打断手脚,也一并责罚了大夫人,把家中掌事主位移交给二夫人。老爷还来亲自看望了小姐两次。”宛儿如是说道。
凌语然不可置否的轻笑,如果相对于以前的不闻不问,这确实算是天大的“关心”与“恩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设定
☆、过往
正午时分,宛儿照例煎来药,服侍她喝下。
中药味苦,色泽暗黑,光是在内屋煎药时的气味便让她极其不适了,无奈身体要紧,她还是能掂量轻重。
凌语然皱着眉头喝完满满一碗,呛得直咳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