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嘴里套话可没那么容易。”
曲鸿道:“你们要抢他东西,却把我也卷进来,难道我就不该问个明白吗?”
唐瑶道:“反正你就要死了,明不明白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若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死得也会舒坦一些。”
“你若是乖乖闭上嘴,我倒可以让你死得舒坦些。”
“多谢你的好意,”曲鸿讪笑道,“不过我还没活够呢,只能谢绝了。”
唐玄一直从旁打量曲鸿,眼睛狡猾地眯成缝,接道:“小朋友,你不必自作聪明了,你拿着那样一柄武器,还指望能藏住身份吗?”
曲鸿讪笑道:“我也没打算藏,你们若是连玉笛剑法也认不出,真是枉给摘星楼卖命了。”
唐玄不理会他的挑衅,接着道:“破军若在九泉之下,看到你把他的剑法使成这副不堪入目的模样,想必很难瞑目了。”
破军是曲渊在摘星楼的位次代号。
曲鸿转向唐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屑的讥笑:“你以为我们都和廉贞一样傻吗,他会放过你,我们可不会。”
风长林的面色也沉下来,原来摘星楼连秦英的事都已经知道了。
唐玄又道:“两件麻烦刚好凑到一起,能省去我们不少功夫,我们还得谢谢你们呢。”
双方对峙,风、曲二人心中都已了然,这一遭生死相搏,已经不会有退路可言。
风长林凑到曲鸿耳畔提醒道:“鸿弟,别中了圈套,你看脚下。”
曲鸿低头去看,不知不觉间,银丝已经爬到了脚边,这暗器当真怪异至极,快起来像是利剑,无坚不摧,慢下去又像是流水,悄无声息。
曲鸿冷笑一声,纵剑而起。
无影丝比方才还要缜密,纵横交错,结成一张网,经纬之间彼此牵引,只要碰到一根,便会暴露位置,成为其他银丝攻击的对象,说是蜘蛛捕食的网也不为过。曲鸿几度欲脱出,都被挡了回来,剑气总是追不上银丝的速度,他的心境已乱,没有了方才的从容,连动作也跟着失了章法。
眼看蛛网越收越紧,两人被困在中央,像是两只待宰的蝼蚁。唐瑶安然地侯在网外,像是洋洋自得的蜘蛛。
风长林猛地提剑,翻身振臂,云水剑凌空荡出一个大弧,剑意沛然,大有排山倒海之势,是潇湘剑法中的第四式“长空”。剑锋一扫,整张网的经纬都被牵起,剧烈抖动着,从四面八方追来,然而他的剑光更快一层,竟将四面八方的银丝一齐挑断,铮铮之声回荡在雨中。
无影丝瘫软下来,纷纷扬扬地散落,消失不见,风长林稳住身形道:“想捉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曲鸿的肩贴上他的背,在他耳畔道:“林哥,当心,还没完。”
在唐瑶身后,唐玄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他们,手里的透心针蓄势待发。他多年与毒蛊为伴,毒性早已深入体肤,埋于百骸之间,此时他以内力将全身之毒逼往掌心,凝水成针,刚刚凝入的毒性最为新鲜,最为剧烈,胜过世间任何□□。由于常年修行此术,他从手腕到五指都泛着青紫色,浮在雨幕里,不像活物,倒像是一具活动的死尸,甚是骇人。
也不知这一双手,曾经害死过多少无辜的人。
曲鸿低声斥道:“真是个毒怪物,自己去了Yin曹地府还要拉人作陪。林哥,你助我近身去,就用我们先前演过的那招。”
风长林心领神会道:“好!”顿了片刻,又补充道,“你多加小心。”
曲鸿冲他勾了勾嘴角,转眼间,又一簇透心针呼啸而来,裹着冰冷的水汽扑向面门,风长林挽剑相迎,挡在曲鸿的前面,针芒接连不断地击打在剑上,鸣动不止。
唐玄的这一技可谓出神入化,冰针仿佛他手臂的延伸,取的都是最刁钻的角度。风长林竭尽全力才勉强接下,手腕剧痛不已,总算将每一根悉数击落。
他不能漏过一根,为的是护好身后的人。
毒水将云水的剑刃染得发黑,不堪重负地垂下去,然而在它背后,另一道锋芒刺出,以凛冽的青光撕开雨幕,荡尽Yin霾,是曲鸿的玉笛。
一道朗然的剑气从高处落下,直捣唐玄的喉咙。
唐玄刚刚将透心针发出,已然来不及收势,曲鸿眼看就要得手。
可是下一刻,玉笛却被另一道突然插入的剑锋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节愉快(′?`*)?
明天开始出去玩,用存稿更,灰机上没事也会写一点,尽量多撑几天不断更。看得爽的话就留言给我点爱吧,会认真写完这个故事的XDDD
☆、莫问前程(二)
两道剑光瞬间迸起,震动声剧烈而突兀,连林中的枯枝都跟着摇颤,抖下簌簌的残叶。
曲鸿生生接下一击,滚落到几步开外,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他听见风长林关切的喊声:“鸿弟!”然而他的手臂与肩膀都被震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