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天再次来到怪老头家门口,感觉却与昨日截然不同,隋昨天老人院中的美景叫人难以忘记,可这门口却是那样普普通通,甚至很不起眼,若平时周泥巴从这里经过恐怕甚至不会留意到这里还有一扇门。
周泥巴紧张地捋了捋衣角,咽了口唾沫,问秦春雪:“小雪,你确定老头会教我?昨天我俩可闹得不太愉快。”
秦春雪说话轻轻柔柔:“泥巴哥放心吧,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接着上前去叩响了门环:“来吧。”
原本紧扣的大门此时无风自动,缓缓打开,老头呢,不在门的后边,真是神奇,周泥巴的脑袋都要迷糊了,看来这个老头可就是仙人一类的东西了,可昨天他那表现,似乎仙人也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周泥巴心情复杂,他有些怀疑老头不过是一个耍戏法的江湖骗子,可是昨晚小雪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可不是盖的,一晚上他让秦春雪展示了十几次,火焰确实凭空冒出,停留在离手指尖尖几毫米的地方。
问秦春雪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说让他去找老先生,激活什么心中的感受?周泥巴听不懂,要说去找那怪老头,心里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愧疚,但是仔细想想愧疚什么呢,他可不觉得自己昨天做错了,但是现在又是有求于人,只好装孙子。
装孙子,对就是装孙子,周泥巴是这样想的,大丈夫能忍胯下之辱,能屈能伸是男子汉的良好品质。
给自己洗了一通脑的周泥巴理不直气也壮,雄赳赳跟在秦春雪身后跨入老头家的大门。
还是这桂花乱飞,桂树缠绕的景象。
老头正坐在水缸后面,用手舀水清洗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铁剑。
周泥巴激动心说这剑不会是打算送给我的吧,又暗自犯嘀咕用水洗铁剑,也不怕锈坏了。
秦春雪见到老头,行了个礼道:“师傅,我来了。”
周泥巴见状也学着秦春雪的样子行礼。
老头捻着胡子,没有看两人,望着水中:“悭施净得,兀念欲苦,无曲生辉”接着长叹一口气,继续道:“细泥尘中生,纤微渺其没……”
铁兵滑过青铜大缸锵锵之声骤起,老人站起立剑,沉声道:“周泥巴。”
周泥巴一个激灵,挺胸抬头:“诶!”
“从今往后你就叫周细微。”
周泥巴:“哈?”
……
七年后。
春去秋来,雨落雪下,横劈纵岭万千重,轻风拂面丝竹声。
秦春雪坐在屋檐上吹奏着埙乐,悠悠如空谷香兰,飘飘似云雾初聚,他往下看。
周泥巴,不,是周细微在庭院中,在桂树下练剑,左手剑诀,右手一把短穗铁剑,示虚蕴实,固打击发,点、刺、崩、啄、击,行剑变势剑,云剑挽花,接着收起剑招,朝秦春雪粲然一笑。
四目相对,秦春雪也笑了。
吹奏之声不停,周细微拔剑出鞘,“小雪,看看我这招”双手持剑,似劈却刺,过中发劲,剑尖直入树中,振落一地花瓣,拔剑而出“叫做入木三分。”
秦春雪的吹奏之声变得激昂起来了,一手持埙,一手不忘给周细微比了个大拇指。
老头从主屋走出,主屋上多了一块牌匾,雕刻着六个大字:“白鹿道人居所。”
老头一如七年前苍老,但却也没有更老,满头白发,拄杖慢走,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拐杖竟然是一把剑呢,是的,老人并没有将自己的铁剑送给周细微。
最初周细微跟着老人练剑时用的是自己的小木剑,后来身量长高,木剑对于他来说变小了,秦春雪去村里的铁匠铺依照老人的剑为蓝本给周细微打了一把一摸一样的铁剑,至于为什么要打一把和老人的剑一摸一样的,原因无他,铁匠从未铸过剑,自然也就想不到其它的剑是何模样。
老人见到周细微,步履瞬间变快,快步来到他的面前,用手抚摸桂树上的剑洞,痛惜道:“哎呦,我的树,我的灵树啊。”
周细微一见这架势,讪讪地立在旁边。
老人一个转身,拐杖指向周细微,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你,要不是秦春雪我根本就不会收下你这个徒弟……”咬着牙还想说些什么,拐杖颤了颤,还是没有说出来。
周细微眼睛看地,原地罚站,他一直能感觉到老头对他和秦春雪两人是有区别对待的,语气,态度等,还有老头从来不教他法术,只有自己缠着他了,老头才会偶尔指点指点剑法。
老头一个拂袖:“不说你了,秦春雪!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音乐声骤停,秦春雪小心翼翼地顺着树枝爬下来。
是的,秦春雪除了最初那个点小火苗的法术外没有学会其他仙术,在老人的院子学习的这些年,秦春雪似乎一点长进都没有,他对此也不感兴趣。
秦春雪用手掌指了指老人已经离去朝屋子里走的背影对周细微道:“泥巴哥,我去去就回。”
随着老人进了屋,老人关上门,将拐杖置于门口守卫,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