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刀剑声起,嘶吼震天,随之而来的,更有满天飞舞的羽箭。
马车前方的车帘频频射入羽箭,司暝自袖中滑出匕首格挡,却苦了刚刚结束高chao,屁股还钳在假阳上的邵庭。
邵庭骂了句脏话,脊背与腰肢一同用力,抬起身体。奈何xue口似有些恋恋不舍一般,xue内软rou被挂在假阳上,摩擦得火辣辣的疼让邵庭险些又软了身子坐下去,幸而司暝注意到邵庭的情况,钳他手臂带了一把,让他得以脱离那羞人的物件。
邵庭双腿发软,扶着车壁才堪堪站稳,抬眸打量眼前形势,暗道不妙。此时前方车帘已经不在,密集而疾快的羽箭对准车内的司暝不断射击,他站在这里,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但,他自己是安全的。邵庭心思复杂,他刚刚虽然因为高chao而一时没站起来,可除了第一支羽箭,再没有一支能够与他那样近距离接触,还未到身前,就被司暝阻断了。
司暝之所以还站在这里,是在保护他。
邵庭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粗略围在腰间打了个结,他这裤子本就紧,方才在车上又将原来的口子蹭大不少,一会儿真打起来若是光了屁股,以他的心思必然要分神,还不如这时候就提前预防。
他准备好后,顾不上主奴身份之别,抬手搭上司暝肩膀示意:“殿下,下车。”
司暝抬臂挥开一支迎面射来的羽箭,微侧身抱住邵庭腰身,横跳车下,两人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到几个侍卫身后,暂时才算松了口气。
射击的羽箭失去目标,只停了一瞬,随后山路两侧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无声无息犹如鬼怪一般向他们冲来。
邵庭凭经验估算,这一波人至少八十,再加上已经和侍卫作战的四十人,敌方至少一百二十人以上。
他伸手捡起受伤的侍卫掉落在地面的长剑,正要冲出去时,司暝忽而按住了他。
只见司暝按了一下腰间扣带,原本镶金宽玉带在他手中展开,铮鸣之声响起。邵庭惊讶的微微张开口,瞪着眼睛,看着传说中的名器“青衣剑”。
司暝将青衣剑交到邵庭手里,而后自己拿过邵庭手里的那柄普通长剑,冲进战场。
邵庭撑地而起,奔着司暝的方向而去,在距离司暝两步远的时候横剑劈向司暝身后,逼退一名敌人。
司暝挑目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过身去,二人背靠着背,舞动手中利刃,兵戈相战声震耳欲聋,血花四溅。
邵庭忘记了身体的虚弱与疼痛,仿佛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他犹如神兵,将手中“青衣剑”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他与司暝都极少主动攻击他人,而是在防御中斩杀对方,下手利落,毫不留情。
其他侍卫多半也两三人结成一队,在这种混战之中,且对方人数几乎是己方三倍的情况下,背后空处必须有一人守护,抵背交战,将性命托付给对方。
司暝与邵庭的配合几乎完美无缺,二人不断变换着方位,时不时还能助他人一臂之力。但敌方人多势众,侍卫之力到底不足,渐渐的,己方着侍卫服之人几乎不剩几个,越来越多的黑衣刺客围上邵庭与司暝两个人,邵庭这些天几乎没有什么正常饮食,此时耗力太过,动作已逐渐缓慢,反应不足。
敌方暗器飞来之时,邵庭正专注格挡左后方那想要偷袭司暝的人,扭头看过去,才发现暗器,他手臂几乎脱力,来不及抬剑,于是扭身直接扑进司暝怀里,替他挡下暗器。
十字螺旋飞镖射进邵庭的肩膀,他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自暴自弃的整个人挂在司暝身上。
司暝抱着他就地打了个滚,看准薄弱之处,一脚踹开一个刺客,突破敌人的包围,将邵庭扛在肩上,直接冲了出去。
他凭着记忆向一处断崖跑去,身后追兵不断,然而此时已顾不了太多,若想活命,便需要走到极端一博。
身后的追兵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回过神的邵庭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司暝打了一巴掌屁股,安静下来。
及至断崖,黑衣刺客依旧不停脚步,根本不给司暝解释或说话的机会。他们只是杀人机器,在规定的时间内取人性命才是正事,哪有那么多时间罗里吧嗦。
司暝也来不及想太多,迈步一跃就直接坠下悬崖,邵庭已被他改成单臂环腰揽抱着,呼啸的风声穿过两人耳畔,司暝尽量靠近崖壁,试图用长剑缓和坠落速度,但那剑太不结实,直接断成一半。
邵庭手中倒是仍旧握着青衣剑,但软剑在这种时候根本派不上用场。司暝只好将就着用半截剑不断刺向崖壁,不少石块跟随着坠落下来,更糟糕的是,两旁不断有带着火的羽箭随着一并掉落,甚至点燃了崖壁上的树枝。
邵庭与司暝还算好运,由于位置不断变化,并没有接触到火箭,在快接近崖底之时又经过几颗枝叶茂密的树冠,虽然身上被刮伤许多,但幸运的活了下来。
司暝抱着邵庭重重摔落崖底之时,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双双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