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安早晨穿上厂服,来到祭祀台位于杭州的行所、
与他想象中不同,言素烟比先前在皇宫时看起来面色苍白了不少,眼下淡淡乌黑竟是显得人憔悴不堪。
不,与其说是憔悴,不如说是一种不似活人的气息。
只不过在祭祀台里,他的职位倒是步步高升,而且升得不合规制,也太快了些。系统调出诡异能量波动后查清,是言素烟利用自己的能量调控了好几次星像,故而被祭祀台断定将言素烟收归祭祀台对大业国运有增益之效。
为了在祭祀台里能说得上话,言素烟是竭尽全力,也伤了元气。但是事情没有想象中顺利,他本应该早就利用神使身份接近并且蛊惑皇帝,但是敬潇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在剧本中暗改的剧情是他从前日早晨便借着公务缘由被敬潇看中,随后欢爱一整晚上,等到第二天上殿,他便可以提出情安被赐予大将军,怀疑东厂有二心之事,在皇帝心头埋下怀疑。
可谁知道,敬潇竟匆匆离去,就像寝宫里有什么要急的事情一般,连他逐渐繁殖情蛊病毒的时间都没有。
言素烟安插的眼线告诉他,那天皇帝召见了从将军府觐见的情安,情安被临幸了一整天,就连他在殿里听见的声响,也是两人欢爱的声音。
言素烟听完震怒,将桌面上的茶碗都捏碎了,可是手上明明被深深嵌入陶瓷碎片,却没有任何血ye流出。一旁服侍的宫女好奇多看了一眼,就被言素烟一掌拍上天灵盖,汲走了神志。
“不愧是世界原本的主角,看来主神创造的世界比我想象中要厉害。”言素烟喃喃自语,只是他想不通,按照之前了解情安的性格,应该抵死不愿回皇宫,更何况是仍然深受皇帝宠爱呢?
不同于言素烟身上的濒死之气,情安日夜受男人滋养疼爱,看起来面若桃花,也更添柔媚蛊惑。
“想问东厂的书信往来可做处理?”言素烟拿起桌面上的图纸,铺平摊开,上面的星象分析徽州一带有异动。
这是伪造的证据,这个世界的人从上到下都迷信玄学,若是祭祀台放出暗指徽州有劫难,百姓对于官府贪污受贿一案必定群情愤懑。
“已准备好了,目前杭州太守已将贿银送到徽州,厂公可以前往徽州了。”
“这书信……”
“自然是由东厂保管。”情安面无表情将书信收回袖中,眼睛冷冷盯着言素烟,开口问:“不知神使有没有算出此事会碰见什么阻碍吗?”
言素烟先是皱眉不语,看起来在思索计算,等到鬼面内卫的出现才恰好说出:“大将军荣德,目前还在府内吧。”
“我们的眼线没有发现异样,将军在京城外围练兵。”情安立刻察觉到荣德这次不合情理的出行,怕是言素烟做了什么动作。
“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切依照诏喻行事。”天佑也跟着说到。
情安想到戏本里,言素烟勾引了天佑,让内卫化作自己的眼线,帮助自己完成复国大业。只不过如今,自己抢先了一步。
他故意临行出门前,用手肘轻触了一下天佑的腰间,再用嗔怪眼神撩了一眼天佑。天佑自然做出了回应,偷偷用手一抓情安屁股柔软的tunrou。
两人竟是一边谈事情,一边调起了情,丝毫没有顾忌言素烟的在场。
你一个小小祭祀台的神使,邻国质子,怎么比得上他皇宫东厂厂公。言素烟看出了情安的敌意,也发现自己的计划遭到对方的截碍。
剧本上可没写这些! 言素烟敢怒不敢言,这可能是因为自己改动剧情线而造成的异样,东厂和内卫两个相互撕咬的狗,如今竟然狼狈为jian。
没关系,还有一场灾祸等着他呢。
言素烟面色丝毫不显异色,送情安和天佑离开。
脑海里的系统显得高兴:“太好了,言素烟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实权,没有办法兴风作浪。”
情安告别了天佑,先一步去往徽州。
只是眼前徽州惨不忍睹、民不聊生的情形,让他心头起了极大的疑虑——若是真的引了洪涝进来,会死多少人。今年秋收歉收是因为夏季干旱导致,成群结队的灾民组成了漫长的队伍,去周边的州寻求庇护和接济。
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也跟着阿爹阿娘走在队里,在烈日下漫无目的寻找口粮。
自己幸运,被辗转几次被东厂的公公看中,又因为是个双性,也不用被阉割。如今在宫里享受了荣华富贵,又深受皇帝喜爱,自己还有什么不甘心呢?
情安不忍多看,只是这些日子以来都浑浑噩噩地处理公事,不敢多去细想,此事一成,手上是要沾了多少鲜血。系统也反复劝诫,让情安不要多生事端。
出发前的某日,敬潇在床上亲吻情安的玉背,一个又一个的吻顺着伸展的蝴蝶骨直到指尖。
“陛下可知臣是哪里人?”
“这点朕倒是不知道。”
“臣是徽州濂县人,我是在十五年前的饥荒里被卖到宫里来的。宫里的公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