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躲的地方是我爷爷老家。在一个小县城里,我和方何敬也就小时候被老头子带回去过了一次年。
老爷子恋旧,早几年说再过几年要回去养老,所以前两年我爸专门在那里给他弄了个宅子,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老头要住进去的时候可以直接回去。
没想到老头见我和方何敬没一个结婚的,一口气下不来,死活不愿意走,说我们不结婚他就一直盯着我们,那房子就空在那了。
我这次就先去那边躲一段时间,一方面小地方没熟人,另外一方面这个地方除了家里人没其他人知道,他们想一下子就找到我也不容易。
开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距离,不过大半夜的,大门紧闭着,我们俩喊了半天也没人,估计是看房子的今天不在。
我们俩就只好去附近开了房凑合一晚。
方何敬的好奇心终于达到顶峰:“哥,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被绑架了。怎么跟逃命似得。”
我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吧。”
“究竟怎么回事。”方何敬盯着我的病号服,“你生病了?怎么家里人都不知道啊。是不是被打了。”
我摇摇头:“你说,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吗?要是那几个人都喜欢你,你能一股脑全接受吗?”
方何敬眼睛睁圆了:“你不会?”
我点点头。
方何敬到底是我弟:“我觉得吧,要是大家都不介意,也没伤害到其他人,你们自己关上门想咋搞咋搞呗。”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每个人都缠着我,我觉得压力好大,喘不过气来了。”
方何敬对我的无耻有些震惊,就算我是他哥他也受不了了:“那些人是不是你主动勾搭的。”
我想了想:“有的是我主动,有的是他们自己主动。”
方何敬像个感情专家:“那就没办法了。爱情这种东西,向来没有公平可言。大家都是成年人,早就不讲究什么负责不负责了,舒服就在一起,不舒服就分开,纠缠不清没意思。”
单独在一起我还挺舒服的,一窝蜂全出现,我就不大舒服了。
我估计他们自己也不大舒服。
我叹了一口气:“这事已经变成现在的样子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方何敬同情又觉得我有些活该:“那你先避避风头,看看其他人什么反应吧。要是真受不了,干脆就说明白。你们几个一刀几段。彻底拜拜。”
想到跟他们彻底拜拜,以后和他们全部断了联系,我觉得我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种结局的。
不说所有人,哪怕是和任何一个人分开,我都接受不了。
我真的很想变成一个彻彻底底冷酷无情的人。
妈的。
被这么多人同时逼着我表态,我又实在觉得很痛苦。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怪杜瞻,这件事瞒着的时候我虽然不想这么多,但要说心里丝毫负担都没有,怎么可能。
我肯定会被发现,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杜瞻把这幅局面撕开在众人面前,我心里还有点松了一口气。
把问题摊开说是一回事,但是把球踢给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啊。球在我手里叫我解决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抱着这个球离开赛场,先跑路再说。
好在第二天我们俩找到了看房子的人,我才不至于沦落到一直住酒店的地步。
方何敬走前被我耳提面命了一顿,无论谁也不准说出来我在哪。为了防止消费记录继续被跟踪以至于跑路第二天就被发现,我从方何敬那里又搞了张卡用。还取了很多现金。
不过尽管做了很多准备,我也知道我在这也躲不了多久,就那几个人的水平,迟早找过来。
好歹躲几天是几天,至少在他们找到我之前,我还是能混到几天轻松日子的。
方何敬是不喜欢这种小地方,我刚一安顿好他就跑路了。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我看着他的车屁股,一个人在门口忧伤。
刚开始那几天,恢复自由身的我过得十分轻松自由,原本一天满满当当的安排全部消失了。我把手机调整到免打扰模式,谁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我都不看不接。
第一天,我先是睡到日上三竿,胡乱收拾了一下就在外面乱七八糟的吃了一顿路边摊,这些平时我没什么机会吃。一方面我每顿饭都有人陪着,还有些原因是每天行程过满,也找不到机会吃。
吃完饭,我找个了小公园,往躺椅上一摊,和流浪汉似的没个正形,就开始晒晒太阳。
晒完太阳我又摸到一个老式游戏厅,买了一堆币消磨时间,直到天都黑了,币也一个不剩,这才步行回去。
路过一家烧烤摊,我屁股又挪不动了,一个人叫了一堆烧烤几瓶啤酒,痛痛快快吃了个过瘾。
这人啊,就需要点罪恶的行为才能获得快乐。其他都代替不了。
我吃的时候过于膨胀,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