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听到营部传来的命令,二十一战连的官兵都惊呆了。
“我们战连都是新兵,怎能承担殿后掩护主力撤退的重任啊?!”
“笨蛋,正因为我们是新兵,才会被派去当炮灰啊!”
“完了完了,你们没看见一小时前退下来的第二十战连吗?一百多人的连队只剩下十几个伤兵,那是昨天才派去殿后的啊。”
“呜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不死才怪哩!还是快点写信回家交待后事吧……”
悲哀的声音在战连里不断地延续着。
士兵们的恐惧事出有因。风国入侵颂国的十年照临战争已经宣告失败,剩下的任务只是把主力军队尽快地从危险的地方撤出来而已。在这种情况下,牺牲一部分部队以保证主力Jing锐安全离开,这是风国部队一贯采用的弃卒保车路线。保住了主力部队,就保住了军队一半以上的战力,而那些被派去当作炮灰的部队,只能作好为大局牺牲的一切准备了。
如今,来到最后阵地上的第二十一战连面对的,正是这一命运。
他们毫不情愿地怀着必死的信念,用绝望的眼光望着敌军派出来探路的一队队轻骑兵,手中的武器在微微地发抖。士兵们看到的只是敌人刀剑上的闪闪寒光和嘴角露出的YinYin微笑。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迎敌状态。
当一位身材高大战连长吴璇从帐篷里走出来的时候,一切都鸦雀无声了。这位俊朗的军官数月前还是一名新兵,在这次战争中立下数次战功之后,前两天刚刚被破格提拔为新兵连的战连长。
吴璇那锐利的眼神扫视着麾下为数不多的士兵们,表情沉着而冷静,动作稳重而有力,似乎在向人们表明着:他绝对是一名能够集众人的信念于一身的出色将领。
这时士兵们的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了,他们在吴璇的身上看到了生的希望。
看到士兵们的脸上逐渐有了生气,吴璇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第二十一战连听命!”吴璇的声音像涟漪一样传播到战连的每一个角落里。
“是!”士兵们的回答恢复了以往的信心和勇气。
“战……斗……!”吴璇豪迈上跨上战马,拔出佩剑指向天空,用洪亮的声音命令着。
“是!”这一次的回答更加充满力量。
或许是觉得和敌军搏杀而死总比因死守阵地而死要好一点儿,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前进了。顶着烈日的灼烤,这支作好一切准备的队伍悄悄地向敌军逼近。
其实前线的敌军并非颂国的主力部队,这都是因为颂国的追击战线拉得过长,造成各地兵力很不平均所致。第二十一战连本来要面对的主力部队其实早已绕过这片阵地,正面攻击风国的Jing锐部队了。剩下来所谓的敌军,只不过是一个被拉下的供给部队罢了。而吴璇还不知道这些。他一心所想的是另一回事:他要在白天奇袭敌军,然后立即撤回以吸引敌军来追击,诱带到己方关卡的面前,这样他就有足够的理由报告殿后任务已经完成。假若坐待敌军的全面攻击,像以往的部队一样死守阵地的话,必定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显然,吴璇并没有和敌人死拚到底的觉悟。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他对自己说。
颂国的追击行动己经持续了一个月,在过去几年中被侵占的领土已经收回了八成左右。颂国的新君主颂坚的亲征令颂国举国上下的军队无比振奋,一反过去死气沉沉的颓态。急于求成的颂坚一心要全歼风国的主力部队,于是便带领Jing锐部队日夜奔袭,逐渐和后续部队拉开距离,在自己后面留下大量真空地带。这也就是这支可怜的小战连得以逃过一劫的原因。假如颂坚能够先知先觉,他一定会调集全部兵力优先解决这个在后来的岁月中取得惊天战功的人。但目前,这两位将会建立伟业的英雄只能擦肩而过了。
敌人的全貌已经暴露在第二十一战连的面前了。一直提心吊胆的士兵们兴奋若狂地发现这里居然仅有三十几个虚张声势的敌兵,一时间开心得快要哭了,全然忘记了进攻。相反,颂国的兵士反应却是非常迅速,半分钟内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敌人早己绕过这片阵地,风军的情报也太不准确了。”吴璇不动声色地评价着。
吴璇检视了一下所得的物资。这里的战马和装备足以把整个战连改成一个全骑兵连,食物也足够他们吃几个月了。
几分钟后,他下达了一个令全战连惊讶的命令:
“传令,穿上敌人的战甲,向敌人的都城前进。”
于是,这支战连大摇大摆地开进每一个经过的村庄和城镇,所经之处都被当成护国英雄来服侍,肆无忌惮地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周后,他们早已忘记要朝哪里前进了,漫无目的地在颂国城乡游荡着。
这可以称得上是一次惊世骇俗的逃遁了。按照一般正常的规律,迅速逃离敌占区,进入己方地域才算是安全。可是现在却恰恰相反。 他们要保护的部队正和敌军进行拉锯式的僵峙,令他们不能早于这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