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所有有嫌疑的人便均聚集到了这宽敞的大堂中。
步晓鸢百无聊赖地看了看四周。所有的桌意都被整齐地沿墙摆好,刘章端坐大堂唯一一张太师椅上看着众人。秦师爷和林捕头分立两旁。至于他们,则在刘章面前站成一排,身后,是七八个紧张地握着佩刀的捕快。
“石秀玉,是你报的案,对吧?你且将你今早所看到的事情再说一遍。”刘章翻了翻卷宗,抬头道。
“回大人,小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今天早上被客栈的伙计吵醒,于是想下来看个究竟。结果在走道上便被这位身着紫衣的姑娘拦住了,说是让小的去报案,小的便去了。至于什么尸体,什么现场,小的是真不知道啊!”石秀玉苦着脸道。
刘章哼了一声:“既然没有看见,为什么还要听她的去报案?你就不怕此事有假,本官定了你的罪?”
“这……小的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了这位姑娘的话,照做而已。况且……这位姑娘应该没有什么理由要害小的吧?”石秀玉犹豫地看了眼步晓鸢,道。
步晓鸢朝天翻了个白眼,终于没有说话。
“印渺……”刘章看向卷宗继续道。
步晓鸢皱皱眉,伸出手去,快速地掩上了自己的耳朵。
苏君柳二人均诧异地看着她,正要开口询问,不防耳边突然便传来一声大喝:“大胆!我们宫主的名讳,岂是你叫得的!”
“咣啷!”
“铛!”
“咣啷!咣啷!咣啷!咣啷……”
“铛!铛!铛!铛……”
拔刀时和拔剑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都收起来!”刘章一声大喝,林捕头还要拒绝,却被他一个眼神将话逼了回去,只好一挥手,带头收了刀。
水月宫那些人便也在印渺的示意下收了剑。
步晓鸢放下手,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无视刘章射来的目光里的愤怒,也不去理会印渺探究的眼神,步晓鸢闭上了眼睛,大清早地被人吵醒可真是件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不错,她在假寐。
“……步晓鸢姑娘。步晓鸢姑娘!”愤怒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步晓鸢睁开了眼睛,身体动都没有动——因为原本就一直是端正站立的姿势:“什么,刘大人?”
“你和被害人什么关系?”刘章愤怒地看着这个在他审讯别人的时候站着便睡着了的女人。
“哦。我们是昨天刚认识的朋友。”步晓鸢道。
刘章翻了翻卷宗,道:“可是我听说,你曾和被害人打过一场,甚至羞辱过他,可有此事?”
“打过是真,不过说羞辱就太严重了吧。当时我只是心情不好,下手重了点,可也没有伤到他们啊。”步晓鸢轻轻打了个呵欠,“况且,刘大人,我也与司空茗交过手哦!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打不相识嘛!”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与他动过手的了?”刘章意味不明地扫了眼步晓鸢,转向他旁边的司空茗:“你与步姑娘交过手,觉得她武功与你相比,如何?”
“步姑娘武功远在我之上。”司空茗面无表情道。
刘章点点头:“那么死去的李飞呢?据说他在江湖上人称‘侠刀’,算是有名的大侠了。那么他的武功与你和步姑娘比,如何?”
“我与李兄从未较量过。不过依平素的感觉,应该是我略胜一筹吧。至于步姑娘,那是另一个层次的功力了,我们怎可与之同日而语?”
“是吗?”刘章低头在纸上写了什么,接着又看向最后一人,“你说你叫林书俊,是个赶考的秀才,是吗?”
“是的,大人。”
“可是本官获悉,你昨晚曾在一响茶馆里说过书。你能解释一下吗?”刘章看了看卷宗,道。
林书俊面色微红,道:“小生本来是要进京赶考的。谁知在这里吃完饭,正要结帐时才发现钱袋被偷。虽则四娘看在我是个读书人的份上不予计较,但是我林书俊自小熟读圣人书,又怎可做出白吃这等不耻之事?听得茶馆里可以供人说书赚钱,便硬着头皮去了,不过为了路途盘缠着想罢了。”
“噗嗤”步晓鸢听得他说“白吃”二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幸好屋里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也都各各憋着笑,无人予以计较。
“咳……可是你说的书很是Jing彩,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的样子。这是为什么?”刘章清了清嗓子,继续严肃地问道,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书俊。
林书俊道:“说书而已,又有何难?不过在惊心动魄处略加停顿,在徐风细雨时多加动作,让客人的情绪跟着你的话走便是。我自小便只爱读书,偶尔也会去茶馆酒楼听些个说书的,久了自然就会了。”
刘章道:“那你的武功又是跟谁学的?身为一个读书人,竟也有武艺在身,岂不太过奇怪?”
“这又有何怪?读书本来就是件辛苦的差事。若当真的手无缚鸡之力,科考时恐怕连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