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不可能低调的,但不代表她就应该彻底放飞自己,警惕心还是得时刻保持的,就算是面对她相信深爱着她的马维铮。
姜老太太不能确定薛琰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完全听到心里去了,但她都说了以后会注意,姜老太太也没办法再劝下去,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外头做的是大事,想的自然也比我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婆子周全,但现今这个世道不像以前,是只认枪炮不认王法的,更没有道理可讲,”
她怜惜的看了一眼薛琬,若不是这样,那个杀千刀的霍北卿也不会明抢了,“所以你在外头,得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
蔡遇春是大年初一才被人送回蔡家的,看着高烧烧的人事不醒的丈夫,王大太太觉得天都要塌了,她急匆匆的派人去存仁堂请大夫,结果只请来了个年轻大夫,“这是怎么回事?胡大夫呢?”
胡大夫是洛平存仁堂里医术最高的,但人家也得过年啊!
洛平人的习惯,过年期间,只要不是要死的急病,都不乐意请大夫到家里来的,所以胡大夫干脆就回乡过年去了,存仁堂里留的,也就是两个才从学徒升起来的年轻大夫,主要任务是看门。
海三太太看着只会发火的王大太太,叹了口气,冲蔡家老二蔡遇夏道,“要不叫人去请杨大夫吧,他家就在城里,应该能赶过来的。”
这大年初一跑人家家求医,对谁都不是乐见的事,见蔡遇夏派了长房的老二蔡英文,海三太太忙又吩咐,“今天年初一,你再几匣子点心过去,记得给杨大夫道个恼。”
原本海三太太是不打算回老宅过年的,但丈夫那边一直没有回信过来,儿子又是蔡家正经的子孙,加上蔡遇春去送怀特神父之后一去不返,蔡家当了牧师的二爷蔡遇夏,便亲自过去把海三太太给请了回来,让她帮着王大太太料理过年的琐事。
……
蔡遇春醒过来,已经是初二下午了,因为他的原因,王大太太跟两个儿媳谁都没有回娘家去,看到丈夫醒过来,王大太太扑过去,“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给丈夫擦洗时候,清楚的看见蔡遇春身上有许多伤痕!“你不是送怀特神父去汴城吗?怎么现在才回来?还病成这样?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打的你?”
说到这儿,王大太太又开始呜咽。
蔡遇春从弟弟手里接过温水喝了两口,“老二,怀特神父出事了,我们被人抢了!”那一船东西虽然不是姓蔡的,但蔡遇春也心疼的不行,“全没了,东西全没了。”
蔡遇春这个样子回来,蔡遇夏还有什么猜不到的?
怀特神父被驱逐出去了,现在福音堂就由他这个牧师在维持,但这些日子已经隐隐有蔡家坑了教民钱财的风声出来了,以前也有,只不过没有敢大声说出来罢了,现在警察局出面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外头那些人都觉得蔡家的靠山倒了,现在是争先恐后的落井下石了。
“到底怎么回事?”蔡遇夏叹了口气,看着哭丧着脸的哥哥,“咱们不是商量好的,由怀特神父介绍你认识汴城的库斯非神父吗?”
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了,那个库斯非就是薛琰在汴城的老师,想跟许家缓和关系,就只能请他出面了,为着这个,蔡家还备了份厚礼过去。
蔡遇春长叹一声,“二弟,蔡家完了,这次真的是全完了。”
他们被那群河匪一直挂在桅杆上在寒风里足足吹了好几个时辰,蔡遇春相信,要不是怕他们冻死,那些人会一直把他们挂到汴城去,等到了汴城地界的时候,那些人直接把他们这几个人给扔到了岸上,然后一走了之。
也多亏蔡遇春,强打起Jing神走了几里路,才找到了附近的村民,用仅有的钱雇了他们去汴城福音堂报信,然后又扶着怀特神父去村里找了户人家等着,总算在天黑之前,等到了库斯非神父。
库斯非是接了他们到汴城去,但对于怀特神父说的,河匪劫了他多年积蓄的说法并不十分相信,他已经接到消息了,知道怀特神父来华夏的主要目的不只是传教那么简单,就这一点,就让库斯非神父对怀特神父有了极深的怀疑。
而且作为了一名神的侍者,库斯非神父无法相信怀特神父丢了那么多财物,他们这些把一生奉献给主父的人,怎么可能带着那么多的私产到华夏来?
偏这一点,怀特神父更是有口难言,他无法跟库斯非神父解释,自己是怎么通过各种坑蒙拐骗跟巧取豪夺的方式,来得到这笔庞大的可以让他回到故乡成为一个真正富翁的财物的。
尤其是薛琰在让蒋团长“送回”怀特的时候,特意把那些属于他,一个神职人员的东西,都全部给扔到了岸上,所以在库斯非神父眼里,怀特神父的东西一点也不少,甚至看他衣裳的料子跟随身的饰品,比他这个汴城的神父要Jing致昂贵许多!
所以他只肯让怀特神父在自己的福音堂里养病,并且承诺帮他联系京都的友人,等病好了就送他到京都去。如果怀特神父坚持认为自己被人抢去了巨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