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要亡我蔡家啊,”说完自己的经历,蔡遇春长叹一声,他们几兄弟费了多少心血,才把一个殷实人家经营到如今这般地步,可没想到这一切就要化为泡影了,“我对不起咱们爹娘,对不想蔡家的列祖列宗。”
蔡遇夏也跟着叹了口气,“大哥你想开一点,虽然怀特神父走了,但福音堂毕竟还没有倒,福音堂中学还在呢,咱们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家底的人家,我觉得只要老老实实的,再别去招惹姓许的,就冲咱们老三跟幼文都在西北军呢,许家要是一味的打压咱们蔡家,以后谁还会对马家忠心耿耿?我觉得凭姜老太太的聪明,这件事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蔡遇夏看了一眼听的目瞪口呆,连眼泪都顾不得擦的王大太太,“大嫂你也收敛些吧,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好好想想,怀特神父在洛平多少年了?谁想过查他?”
还不是因为王大太太得罪了薛琰,马维铮才变着法整治蔡家?而且一出手一个准儿,直接扳到了蔡家的靠山。
原来蔡遇夏还以为,只要靠上了外国人,就等于靠上了参天大树,现在才知道,这棵所谓的大树,也尽不起当权者的轻轻一推,“咱们这些年把洋人想的太厉害了,现在看看,那个怀特神父也不过如此。”
洛平政府说赶人就赶人,怀特神父喊了半天的大使馆,国际公约,直到现在也没见有人出来吱一声,结果好了,一个外国人,在华夏居然被抢了个Jing光,光这一点,就完全超出了蔡遇夏的想像力。
王大太太得意多少年了,根本想不起来低头做人是什么感觉了,“老二,你不是说了,你还是福音堂的牧师,老三跟幼文都在西北军,你忘了,老三信上还说,他还升官儿了呢,以前那姓马的不就是个小小的团长?咱们老三马上就要当跟团长差不多的官儿了,咱们还怕啥?”
王大太太完全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当众骂海三太太的,“只要咱家老三的官儿越当越大,他再拉拔拉拔幼文,就算是许家又如何?照样也得给咱们几分面子!咱们老三以后可管着不少兵呢!”
看看西大营那些团长啥的,多威风啊,新政府里的那些当官的,哪个不上赶子捧着哄着?
蔡遇夏跟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大太太,他这位大嫂是舒服日子过久了,都忘了以前蔡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了,“就算蔡家全部都在西北军,可那许静昭又是什么身份?!西北军号称三十万兵力,遇秋这样的团参谋,在西北军里多的跟牛毛一样,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上头想弄死他,都不用让他上战场!还有幼文,你真以为遇秋能保得住他?”
想到那是四弟唯一的子嗣,却因为王大太太打许家主意的缘故,被人为难扔到连队里当了个大头兵,蔡遇夏看王大太太的目光更加不善,“四房可就幼文一条根脉,当初要不是你,”
王大太太恨恨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她根本没听蔡遇夏后头的话,姓许的不过就是勾搭上了一个男人,“咱们家又不是没有女儿,老三家的大丫头今年不都十八了?还有佩文,生的也不错。”只可惜她的两个女儿都嫁人了。
“你给我闭嘴,想死别拖着我们蔡家!”就算是想往上爬,蔡遇春也没有傻到以为自己的两个侄女有跟薛琰有一争之力,人家可是在京都大学里当先生的人物,自己的两个侄女有什么?还是蔡家有许家那样的财力?
王大太太缩了缩脖子,“我,我就这么一说,不过是个小妖Jing罢了,我看她能作到几时?”
现在说这些有意思?蔡遇夏叹了口气,“大哥,我还有件事得说,就是老三家的,蔡家还没有分家,咱们两个当哥哥的,总不能看着老三家的带着侄子侄女住在外头吧?这要是叫遇秋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
蔡遇夏也有些后悔,他不该太顾忌长房的面子,才一直这么纵容王大太太,现在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蔡家应该有海三太太来当家才对,不但因为蔡家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三房蔡遇秋身上了,而且说起头脑清醒明事理,海氏也比王大太太强太多了。
“还有,大嫂这些年也够辛苦了,我看不如就叫弟妹回来帮帮她,弟妹年轻,多Cao些心也是应当的,”蔡遇夏觉得蔡家是不能再让王大太太当家了,尤其是海氏还闹着要分家,这个时候分家,他们蔡家可就全完了。
蔡遇春看了一脸震惊的老婆,说起来这次事完全是她搞出来的,“那行吧,你大嫂因为会文的事,脑子都乱了,还是叫她好好歇歇吧,这事儿我亲自跟弟妹说,毕竟海三太太已经搬出去了,想叫她回来当家,还得他这个蔡家当家人表个态才行。”
……
跟蔡家的天翻地覆比起来,薛琰的寒假却过的无比畅快,不论呆在哪里,都不如自己家里好啊,在薛琬跟郭太太一天恨不得让她吃五顿,连姜老太太都笑言,这是在伺候月子婆娘呢!
薛琬是心疼薛琰在京都过的太忙太累,难得有彻底闲下来的时候,自然希望她吃好喝好休息好,能万事不Cao心是最好的。
而一直以为女儿只是因为马维铮的缘故,才在京都医学院里谋了个差使的郭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