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碧当年扳倒李鹤年的方式非常简单。
那几乎是一个阳谋。
当年他引燃了西窗阁卧房的火,只待众人乱哄哄地救火之际便浑水摸鱼逃出去,然而本应在别处的李鹤年却不知为何赶了回来,硬生生地闯进火场要救他。
他看着那人焦急的脸色,却十分想笑,李鹤年以为他被一根锁链困在房内,绝无逃脱的可能,所以才这样以身犯险,却不知他早已偷偷磨断了锁链,以他的身手,随时可以出去。
李成碧看着那人手指被烫出一个个血泡来也不肯放下为他开锁的钥匙,嗤笑一声:“愚蠢。”
那人灰头土脸,却看着他笑:“倘若今日真的出不去,这条命我赔给你便是。”
他却不愿意陪李鹤年同死,看够了那人挣扎的神态,他伸手下去轻轻一别,将那处磨断的豁口露出来,他站起来抖了抖腿上断掉的链条,往窗户的位置紧走几步:“我可不愿陪你送死。”
李鹤年愕然地抬头看他,随后瞳孔骤然紧缩:“小心!”一根松动的横梁直直地朝着李成碧所站的位置砸了下来。
按理说,此时火势尚不算严重,不至于到烧毁房梁的地步,但是世事就是如此凑巧,这根横梁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这个时候松脱,李成碧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他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开,而后轰然一声,那横梁重重砸在了地上,一时烟尘弥漫,不能视物。
等那烟雾散去,眼前的场景却令他心神大乱。
李鹤年双腿被压在沉重的横梁下,血如同一条蛇一般缓缓地从被压住的地方爬出来,蜿蜒一线。
“为什么,我可是想害死你。”李成碧双唇颤抖着,他忘了周围渐渐围拢的火势,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人。
李鹤年竟还有力气笑:“我知道。”
他颤抖着手从腰间解下家主令:“从今以后,李家的家主就是你了。”
李成碧眸子里还映着身后的火光,这使得他眼中的困惑,震惊等等情绪都能叫李鹤年一览无余。
他终究是不明白。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他看着蹲下身,想去拿那块令牌的人,顺势将人拖住,往自己这边带,以便能触摸到他的脸颊:“我要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给的,你的地位是我给的。我要你,此生此世,永永远远地记着我。”那眼中的疯狂就如那人头一次展露出真面目一般叫人心惊胆战。
李成碧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李鹤年的手一触即分,只在他脸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灰印。
那道灰印虽然李成碧逃出后便擦净,却成了他心上经年的污迹。
他的确不明白。
就如眼前的人,即使听了他的话面色几经变幻,却最终只是归于沉默。
他在等待什么,在顾忌什么?
李成碧出言试探:“我杀了你父亲,间接害死你母亲,还让你有家不能回,在外备受苦楚,为什么不杀我?”
“你闭嘴!”眼前的人像被触到逆鳞一般,暴躁地咆哮起来。
他看见那人全无悔改的面容,这张脸如此诱人,绮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狠毒残忍的心,还有他露在外面的手,那双手修长纤细,指节分明,如同上好的玉石,半个茧子也没有,非是常年养尊处优,否则养不出这样一双手,反观他自己,年纪虽轻,一双手却布满老茧,粗粝无比,印证了主人在外是何等受风刀霜剑磋磨。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人所赐,但他却狠不下心杀他。
那人还想说什么,李越泽却不想听了:“七叔这张嘴,只会说让我生气的话,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他与李成碧的相处形成了一个怪圈,除非这人主动示弱,否则半句话也聊不到一起去,反而被不停地戳心窝子,只有在做的时候才能消停一些。
既然如此,那何必多说。
李越泽一手堵住那人的嘴,然后去解他的衣裳。
李成碧也不反抗,只是胸腔闷闷地震动着,带着他都能感觉到。
李越泽低下头去,看见那人眉眼弯弯,竟是在无声地笑。
“你笑什么?”
笑他多年筹谋一朝落空,笑他企盼已久的终结遥遥无期,笑他徒劳挣扎最终还是受困床第,他李成碧的一生就是个笑话!
但这一切都无从与李越泽提起,更何况,倘若要说与人听,倒不如去死。
而在李越泽看来,那人是完全无视了他,顾自别过头去。
他看不惯李成碧这幅样子,挺身把自己送了进去。
即使那处已经叫他连日开辟耕耘,不复之前的艰涩,但是这样毫无预兆的进入,还是让李成碧全身颤抖了一下。
李越泽在他体内徐徐地抽动起来。
李成碧睨着眼瞧他,待能适应下身的不适后,又哑声笑起来。
他断断续续地笑着,终于在李越泽持久地挞伐中受不住一头栽进了床榻,人事不知。
李越泽从他体内退出来。那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