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石舫的所在并不算十分僻静,小湖对面便是销红里的主楼,四周也有一些楼阁零星散落,红罗纱帐内烛光烁烁,此时别处夜深人静,却是销红里最热闹的时候,不远处的歌舞乐声和推杯换盏之间的笑闹声若隐若现。
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临近处的一座小楼内忽然传来一串响亮的混杂着笑声的尖叫,冉细莎被这动静吓得肩膀一耸猛地回过神来,再一抬头,这才发现天色早已深沉,连忙合起书本要向骜夏告辞。
“冉相公,你不会当真觉得我邀你进房,只是让你温书吧?”骜夏笑意yinyin地站起身来,他侧卧时掩在层层叠叠的罗衾里,看不真切,只以为一如既往地衣冠不整罢了,谁知一起身来才发现,他里面早就脱了Jing光,只是披了一件外袍搭在肩上而已。
冉细莎没有这么天真,只是他心里还抱有一丝隐隐的希望,只是这点希望在此刻被骜夏轻而易举地碾碎了,他看着骜夏强健而赤裸的身躯,沐浴在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中,那双浅蓝色的奇异双眸微微眯起,魅惑而又歹毒,忍不住为之目眩神迷,又恐惧于这样无尽的沉沦。
“为、为什么是我呢……”冉细莎手中的书落在地上,像木偶一样一步一顿地走了过去,他抬起头来忧愁地看着骜夏,缓缓抬起双手来似乎想要抚摸他的面容,只是抬到一半便无力地攀住了男人宽厚的肩膀,无力地伏倒在他胸前。
“相公何出此言呢?”骜夏仍是微笑,他微微敛下眼睫侧目去看冉细莎白净而纤细的脖颈,细软的黑发一缕缕规整地梳上去束起,露出青色的发际。
“我、我本无意流连于此,只是心智单薄难抵诱惑,事到如今,竟是平日也不能忘怀公子音容,可我又是无能软弱之辈,无法解救你出苦海,每每思及,便痛苦难当。”冉细莎用叹息一般的语调缓缓倾诉道,十指扣在骜夏肩头微微颤抖,“公子若是流水无情,为何还要一再惑引,为何不能一刀两断,如此平添小生痛苦……”
他字字情深,发自肺腑,话及最后,骜夏忽然觉得自己胸前沾shi一片,竟是冉细莎不能自已流下泪来。
骜夏低声轻笑起来,垂下头来在冉细莎的耳侧用气声道:“相公难道不曾听过么,抽刀断水水更流……”
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来抱住了冉细莎:“你痛苦,是因为还在坚持无谓的lun理道德,你为我痛苦,是因为不知晓沉沦的快乐——”
话音未落,骜夏脚下便忽然卸了力气,怀中抱着冉细莎一起直直向后倒去。
冉细莎惊愕地扬起满是泪痕的脸,他想挣脱而出,又不忍松开骜夏,即便如此也仍希望能将他一并拉起,只是如他自知一般,软弱而又无能,倾尽全力也是无可回转,只能抓紧了骜夏一同坠落。
料想中摔倒应有的巨响和震荡并未来临,只有轻飘飘的噗的一声,骜夏像无骨的蛇,陷在层层堆叠的绒毯和软枕之中。
冉细莎眨了眨眼,半晌才愣愣地问道:“你痛吗?”
骜夏歪着头笑眯眯道:“须得相公亲手为我验验伤才知道。”
他牵着冉细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你心中痛苦,何不发泄在我身上?”
“这、这怎能行……”冉细莎又战栗起来,男人还在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饱满而弹软的胸rou从指缝间鼓起,脂rou之下尚能感受到有力的跳动,这般新奇而令人迷恋的手感诱惑着他,鬼使神差一般试探着轻轻抓揉起来。
“啊——”骜夏发出一声荡漾的叹息,自深渊中探出的手已经抓住冉细莎的脚踝。
男人握住冉细莎的另一只手,领着他抚摸过自己的胸膛、肚腹、一直滑到胯下,掌中纤细的手有些瑟缩,却是无路可退。
“握住我,用力地。”男人在冉细莎地耳边蛊惑道,他解开对面的衣带撩开层层衣摆,剥出一具仍然生涩而白皙的身体,“你不希望我快活吗?”
冉细莎终于犹豫地握住了骜夏胯下的阳具,仍在沉眠的性器散发着令人畏怯的热度,他只是握着便又不知所措,只得努力回想初次时男人是如何对待自己,循着记忆里的情形笨拙地滑动五指。
骜夏满意地微笑起来,大约很是欣赏冉细莎举一反三,省了自己不少口舌,他揽住冉细莎往下按了按,两人便亲昵地贴在了一起,得以让骜夏轻松地将两人的性器握在一处。
他仰头吻住了冉细莎薄薄的唇,起初还算温存,很快便攻城略地一般探进了口腔,他用舌尖勾引又或说是胁迫对方与自己纠缠在一起,手下的动作也跟着陡然激烈起来,一同勃发挺立的阳具贴合在一起剧烈地互相摩擦搓动,很快便溢出情动的爱ye,十指间都是一片难分难舍的黏腻。
骜夏在迷乱的缠绵中似乎仍保留着神智,他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摸出一只小瓷瓶塞到冉细莎shi淋淋的手中:“这是你今日送来的新玩意儿,何不亲自试试效用……”
冉细莎喘息着抬起脸来,一头乌黑长发早已散乱,垂下几缕粘在汗shi的脸颊上,从耳根蔓到眼角一片醉人的红,闪烁的眼神中渐渐没有了痛苦与迷惘的神色,只有混沌的燃烧的情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