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嗓子一噎,心知情势不妙,便也没敢多问,垂头丧气地回去收拾了。
临走前,盛扶怀将那支白玉桃花簪又还给了谢湘亭,“这簪子还是你留着吧,我一个大男人,留着也没用,送给你,哪天若想戴了,便戴上,不想的时候就收起来,或者扔掉,都没关系。”
谢湘亭听他这般说,也没再推辞。
“日后,多保重。”
她莞尔一笑,然后转身回了浔香楼。
应该是正式告别了吧。
她没回头,直到进了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转身关门的时候,才看到盛扶怀还静静站在原地。谢湘亭礼貌性地朝他一笑,然后敛了目光,缓缓关了门。
她抱着酥糖一起回了屋子,莫名其妙地就打开窗户,探着身子往窗外看去。
从这里刚好能看到门口,方才盛扶怀站的位置,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谢湘亭略带嘲讽地轻笑一声:姐一个人过,挺好。
然后转身,梳洗睡觉。
*
一晃半月过去,日子照常进行着与以往唯一的不同便是,这期间不断有捷报传来。
盛扶怀收复了之前沦陷的城池,并且打得秦军丢盔弃甲、仓皇逃窜,秦军损失惨重,只好派来使者求和,并以万两黄金、绫罗绸缎和马匹作为赔偿。
谢湘亭对战事不太感兴趣,她只希望没有战事,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够了。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酥糖,这小家伙恢复的很快,腿上的伤已经痊愈,胃口也渐渐好了起来。
它刚来那日还是瘦骨嶙峋的毛发枯黄,如今身形圆了不少,一双漆黑的圆眼炯炯有神,黄色的毛发也油亮亮的,浑身都透着健康的气息。
小家伙Jing神头足得很,它正是长牙的时候,整日嘴里不咬点东西就难受,起初谢湘亭没当回事,还会纵容它,给它缠一些线团,直到最爱的一双鞋被它咬破了鞋底,谢湘亭终于发飙了。
“狗酥糖!下次再咬我的东西,你就不准进这屋!”
酥糖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里,拿着一副可怜无辜的眼神望向她,谢湘亭看着不忍心,暂且原谅了它这一次。
酥糖眨巴眨巴眼睛,乖巧地坐在墙角,显然是知错了,但不影响下次还犯。
第二日,谢湘亭的物件倒是没再遭殃,但她房间里多出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谢湘亭瞥了一眼,觉得它嘴里的墨蓝色玉带颇有些眼熟,便走过去,扯了另一头。
谢湘亭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是盛扶怀的腰带。
这小家伙怎么把盛扶怀的东西叼到她的房间里了!
谢湘亭夺过来丢出去,没多久,又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盛扶怀留在这里的衣服、鞋子…
谢湘亭体内的小火山爆发了,指着酥糖的鼻子大声斥责:“狗酥糖!这是禁品!再乱叼来东西,你就搬出去睡!”
“怎么?你还委屈了?”
酥糖死活不松嘴,谢湘亭命令道:“松口。”
酥糖哼唧了两声,终于妥协。
发飙过的谢湘亭拿了个破竹筐,将什么衣服鞋子还有腰带收拾到一起,通通丢掉!
真是的,人走了东西也不带走!
谢湘亭心中埋怨着,然后拿着这些“破烂儿”,准备丢出去。
走到了后院,便看见程曦坐在井便发呆。
她一脸幽怨,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谢湘亭便将竹筐随意扔到一边,走到程曦旁边,“小曦,怎么了吗?看起来不大开心啊。”
“没事。”程曦说着,抹了一把眼睛。
谢湘亭发现她的眼圈居然是红的,心中料想她定然是受了委屈,急忙坐下来问道:“怎么还哭了?”
她拿出手帕,帮程曦擦着眼泪,义愤填庸道:“谁欺负我们家小美人了?我找他干架去!”
程曦听到她的话后,果然破涕为笑,但只维持了片刻,便又想起了伤心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程曦抽泣着,将心事讲了出来,“上午季沉来看我,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别的女子的香气。”
谢湘亭松了口气,原来是小情侣吵架了,不过她心中也早猜到了大半,听到程曦说出来也并未太过惊讶,她冷静分析道:“不至于吧,你俩这正处于情意绵绵你侬我侬的时期呢,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移情别恋,你确定那是别的女子的香味?会不会是普通的花香,或者是他不经意间从哪里沾染到的。”
程曦摇摇头,气愤道:“那就是别的女子的,我能确定。上次他还问我,姑娘家一般都喜欢什么东西,我便说,自然是胭脂水粉,还以为他要送我呢,结果——”
她边说边抽泣,缓了缓才道,“他确实买了胭脂,但并没有送给我。”
谢湘亭认真听着,也觉得疑惑,猜想道:“说不定是还没来得及给你呢。”
程曦道:“他弯腰的时候那胭脂掉了出来,我都看到了,但他却遮遮掩掩的,急忙又收了回去。”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