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抱肘,哀嚎一声,并得出一个悲伤的结论:
果然,小姑娘都喜欢看脸。不分种族,不分年龄。
气氛渐渐放松起来,两人在亭中又坐了一会儿,谢湘亭往远处望了望,说道:“雨好像小些了,我们回去吧。”
盛扶怀没应声,只收拾着桌上的食物,谢湘亭还以为他是默认,站起身后才发现盛扶怀久久没动。
“不走吗?”她刚想迈开的脚又放了回去。
盛扶怀坐在原处,若有所思。
谢湘亭便重新坐了回去,托着下巴看向盛扶怀,拉着长音道:“盛大将军,你到底走不走?”
难道是在珍惜和她在一块最后的时光,舍不得回去?
“湘亭。”
正胡思乱想着,盛扶怀忽然叫了她的名字,但并没有下文。
“嗯。”谢湘亭无奈地应了一声,耐心等了半天也没见盛扶怀张口,他低垂着双眸,似乎在想什么。
谢湘亭失了耐心,双手抱肘道:“本掌柜的最讨厌磨磨唧唧的男人。”
回过神来的盛扶怀急忙轻咳了一声,嘱咐道:“最近用水的时候注意一些,就算是井水,也煮沸后再饮用。”
谢湘亭疑惑,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个,“怎么了?”
盛扶怀道:“最近南境一带的战乱,沅河上游有一些人或动物的尸体,不太干净。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不过近日还是防范些比较好。”
他记得前几世,就是没有及时处理这些污秽之物,导致一些村镇爆发了瘟疫。
“如果可以的话,离开辋川,换个地方。”
“说什么呢?”谢湘亭觉得他的话十分可笑,“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怎么可能换地方,你不是都派人去处理了吗?莫不是你想让我随你回京城?别想了。”
她摆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盛扶怀解释道,“日后天气回暖,南境可能会有瘟疫发生,换个地方,会更安全,随便别的什么地方。”
之前的疫症的源头其实一直没有查清,水源被污染最具有可能性的原因,盛扶怀担心“莫不是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谢湘亭并没有太过紧张,若有瘟疫,肯定会上报朝廷,前世她可从没听说过辋川是她选的风水宝地,要走也是盛扶怀走,凭什么她走?
“猜测而已,但愿不会吧。”盛扶怀道,他目前想起来的事情不多,好多事只是碎片,拼拼凑凑起来,有点时间段还是空白,且这一世和前世发生的事也不尽相同。上次他没来到辋川,对瘟疫之事也是听闻,这次,他既然已经有了防备,便特意派人去处理了水源,应该不会再发生瘟疫了。
盛扶怀继续说道:“还有,我不回京城。”
“不回?”谢湘亭皱起眉头,“仗不是打完了吗?秦国退兵了吧,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盛扶怀道:“陛下派我来驻守南境。”
谢湘亭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堂堂镇北大将军,怎么还驻守南境?盛扶怀这是被发配边境了?
“你犯错了?”她问道。
盛扶怀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怎么可能?”
谢湘亭十分疑惑,盛扶怀一不骄纵二不贪财,唯一一个小毛病就是有谋反之心,但也绝对不会在时机未到之时表露出来,会犯什么错呢?
她死后不过半年,京城怎么跟变了个天似的?
。……等等?盛扶怀被罚,不会和她有关吧。
“难道是因为我?”她问道。
盛扶怀道:“不是因为你,是我做错了事。”
他虽不承认,但谢湘亭心中也能猜到大半,她的皇兄最疼爱她,肯定会因为她的死而迁怒盛扶怀。
谢湘亭咬了咬牙,谢翀可真是她的好皇兄啊!皇兄啊,大可不必。可以让盛扶怀去北境、西疆或者东海,干嘛要冲着她来啊!
盛扶怀似乎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忽然抬眸看向谢湘亭,神色十分认真,“湘亭,其实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说的比较模糊,谢湘亭意识没有听懂,“想起了一些事?你失忆过?”
“不是,是前世。”他说完,似乎自嘲一般嗤笑一声,“你可能觉得荒唐吧,我只是想同你说,前几世我负了你,犯了好多不该犯的错误,走了不该走的路,这一世,我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我不想再让我们之间有误会,有隔阂。”
谢湘亭有些怔然。
盛扶怀怎么会想起这些来?
那他岂不是也想起来他们两人之间的血仇,如此,他还愿意喜欢她?
谢湘亭心中有些紧张,便将酥糖抱起来,捋着它的毛,佯装漫不经心道:“所以……你是觉得亏欠我?”
盛扶怀道:“我只是认清了自己喜欢的。我知道,前世之说,你定觉得虚无荒谬,若你不信那是前世,便只当是我做的梦好了。”
谢湘亭抬起头,朝着他莞尔一笑,“若说前世,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