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夏嘱咐道:“你要是有什么线索,可得及时禀报。”
谢湘亭保证道:“那是自然,陆捕头放心好了。”
陆绾夏这才作罢,揉着肚子催促道:“我这肚子都要饿扁了,怎么还不上菜。”
谢湘亭急忙借此机会抽身,“别急,我去帮您催催。”
说完,她转身离开,刚走到后院,因为心里还想着方才陆捕头说的话,一不留神竟一头撞在了一个庞然大物上。
“诶呦——”
她倒是没撞疼,揉了揉额头,眼前竟然是盛扶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地,竟然也在后院。
谢湘亭方才和他撞了个满怀,急忙后退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盛扶怀并未回答,转而问道:“方才你和陆捕头说了什么?”
谢湘亭深吸一口气,淡定否认,“没说什么。”
实则暗暗心虚,盛扶怀眼瞎之后,耳朵甚是灵敏,该不会被他听到了什么吧。
盛扶怀提醒道:“我是瞎子,不是聋子。”
谢湘亭笑呵呵道:“忘了忘了,不好意思哈,等下,你都听到了,还来问我作甚?”
她说着,抬眼见到盛扶怀严肃的神情,知道是糊弄不过去了,遂老实交代,“都是哄骗陆捕头的话啦,不然你就要被捉去当小白脸了,说你两句脾气臭,也没什么不妥吧。”
“脾气臭?”盛扶怀惊讶地往前一步,与谢湘亭贴近了一句,整个人似乎要直逼过来,“我是说,雅琴坊那个琴师。”
谢湘亭汗颜,原来他是想问这个。
“这件事——”她略作思考,想起今日清早季沉买回来的那把断弦琴,多半就是那名少年琴师的,他卖琴做什么?
谢湘亭缓声道,“还是让先派人去打听打听为好。”
*
酉时将至,季沉外出打探消息回来。
等他进了屋,谢湘亭连忙将门关紧,焦急地问道:“如何?可有打听到什么?”
季沉解了身上的披风,坐下后说道:“那个琴师失踪的事情,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不太好打听,否则容易引起怀疑,只知道他在雅琴坊待了已有两年,因为琴技了得,很快成了头牌,常常去陈总兵府上弹奏,而且和琴香馆的老板私交甚好。”
谢湘亭道:“琴香馆?我记得那少年就是想将这断了弦的琴拿去琴香馆修的。”
季沉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去了琴香馆,那里倒也没什么异常,店铺的老板是个年近百半的老人,祖辈都是木匠,但他以前当过兵,退役之后,就回了老家辋川,重新干起了木匠活,他这人好琴,但并不会弹,后来便开了琴香馆,给人做琴或者修琴。”
谢湘亭忽然明白了什么,“稍等一下。”
她说完,转身回了屋子,将那把旧琴取了出来,回来后把琴放在桌上,几个人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果然从底层侧面的夹缝中,找到一张薄薄的纸条,打开后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字:“沅河河畔自城楼起第十棵柳树下有信,还请转交麒麟军温军师。”
谢湘亭认真地思考着,自从她假死离开京城后,事情全都发生了变化,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前几世,她没有离开定远侯府,盛扶怀也没有来南境御敌,但根据前几世的回忆,南境确实有过动乱,只是她知道的消息不多,只隐约记得,此战中,有将士与敌国勾结求荣。
但她对战事不太了解,便开口问道:“盛扶怀,此次南境之乱,辋川城安然无恙,是不是并不寻常?”
盛扶怀道:“辋川城小,秦国看不上,也是合理,但辋川比随州好攻,秦军舍易求难,此为不合理。”
谢湘亭道:“那便是也合理也不合理,不容易说得清理,这正好,陈总兵大可与秦军暗中勾结,以求战功,你那个副将李慎,也脱不了干系吧。”
盛扶怀从始至终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若置身事外,他轻笑了一声,“你这么直白,倒是不怕被安上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
谢湘亭肯定道:“错不了,琴香馆的修琴师傅之前当过兵,那少年定然是在总兵府发现了什么,这才让他去通风报信的,现在麒麟军中李慎最大,他却不报给李慎,反倒是温傲,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她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十分警惕地看向季沉,问道:“对了,你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可否有人跟踪你?”
季沉“啊”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谢湘亭一席话,听得他愣愣的,心中惊讶不已,这小娘子,还真是聪慧过人啊!
他唏嘘片刻,才重重点头,“有!”
谢湘亭眉毛跳了跳,怎么被人跟踪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她叹气道:“那就难办了。”
季沉拧着眉头无奈道:“那人估计早就盯上咱们了,根本就躲不过去。”
盛扶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无妨,看来我们得回一趟军营了。”
谢湘亭担心道:“回军营?你的眼睛,行吗?”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