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紧,“殿下!您的手……!”
於唯澈分心对她,“仪姐姐,小孩子无碍吧?”
对面的短衫奴才拉扯马鞭,被揪着不放,愈发不耐烦,啐她:“你又是什么人!殿下?哼!皇城里哪家公子小姐我不识得?!”
“你大胆!我们殿下乃南卫皇孙!是你们区区一侯府世子可比拟?!”
“南卫皇孙?”男人复述之后,与他马上的同伴捧腹大笑。褚承运挑开窗呵责一声问情况。车边护卫躬身嘀嘀咕咕对他低语。褚承运沉下脸,踩着马奴脊背下车,径直走来,冷道:“蛮夷小国的皇子皇孙,本世子倒想要讨教一番。”
男子来到队列之首,与对某人打照面,神色一凛,“竟然是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南卫臣服于我东启,你这皇孙也不过是我东启的奴隶!”
君仪侧身护在於唯澈身边,右腿进半步,握拳以御敌。
“来人!取我马鞭来!本世子亲手教训她!”
此时,街角茶楼二层一扇木窗由人推开,姣好的面容露了露脸。
头顶飘落清润女声:“这般舒爽天气,世子何以恼怒至此?当街纵容恶仆伤人,且要亲自逞凶。”
众人抬头,见头顶大敞着窗前探出一绾发束冠的女君子。
於唯澈印象无多,看对面男子陡然变色的脸,估摸着此人出身不凡。
男子笑了笑,恢复往常深不见底的面色,仰头道:“叶世女好兴致,在闹市街头烹茶赏雪,莫不是忘了今日还要入宫赴宴。”
叶疏桐回眸,与端坐桌前的少女交换个眼神,心中了然,眺望楼下,放声笑道:“我不过在此稍作停留,未料想观赏到世子殿下与贵府恶仆奉献如此一番大戏……”
褚承运遭人奚落,偏生此人是国公嫡女,家族地位远大于他。他咬碎牙往肚里咽,挥手呵斥家仆上马赶路。
於唯澈与君仪交换眼神,忿忿不甘。自己主仆如斯窘境,险些与人当街交手护颜面争高下,而那恶主刁奴,三言两语被人清走。
当那身披银裘内衬绯色圆领锦袍的女君子登靴翩然现身茶楼门前,於唯澈不由得惊叹古人所谓的潘安之貌属实存在。
於唯澈醒神,向那停驻身前的俊俏女郎拱手,“多谢阁下仗义援手。”
“该是孩童家人感谢阁下才是。我不过是锦上添花,无甚功劳。”
被吓呆的小孩们聚到一处,仰脸对於唯澈道谢,“多谢大人救我。”
“归家去吧,切不可在路中玩闹了。”於唯澈心一软,屈身平视他们,温言笑道。
於唯澈回眸瞧着稚童结伴转身跑开,转回眸,瞥见茶楼门口另一挺拔身影缓缓走来。
清远赶来,抱拳,“皇孙殿下,我家小姐有请。”
於唯澈当下便也瞧出真正援手的人是谁。忍不住仰望窗口,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急,窗边空荡荡的,於唯澈惊喜发觉这茶楼是花灯节初见陆炜彤时歇脚那处。
缘分捉弄人。於唯澈抿唇思索一二,抱拳摇摇头,“请大人代为谢过你家主子。在下咳疾未愈,便不叨扰了。”
於唯澈转身欲走,头顶飘来喑哑的女声:“皇孙殿下且慢。”
那声音较之千百梦里的清亮温柔不同,音色干哑虚弱。她倏然回眸仰望,窗前的的确确伫立着数次入梦的倩影。
只是陆炜彤披着锦裘,捻着锦帕不时咳嗽。
“还不将窗关上?”她在窗下急道,大跨步往茶馆走。
陆炜彤垂眼笑笑,掩口退离窗前。伴着她的红珊连忙将两扇窗掩起。
於唯澈背后,又一身影踏入茶楼。
“世女殿下,请上楼吧。”叶疏桐抬眸,心头闪现诧异,回望,对清远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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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唯澈上楼转进雅间,见着陆炜彤没事人儿般坐桌前端然抿茶,於唯澈心生焦急,进到桌前垂眸瞧她道:“咳嗽吹不得风的,贪凉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她压着声,情急之下,嗔怪之意再明显不过。
话已脱口,於唯澈窘,从旁斟茶的红珊瞪目怔愣,低垂双眼将神色敛起。
而陆炜彤,受责怪受关切的当事人,眸心划过惊异色,温软眼角轻笑。她起身,蹙眉忍下咳意,眉目再度舒展开,起身绕过桌前,来到人面前两步之外。
她抿笑顿了顿,话在嘴边转几圈,与她道:“你这人倒有趣。本宫还从未被年少之人呵责过……”
“小臣僭越!”於唯澈沉腰拱手,“殿下恕罪。”
“无妨。起吧。”陆炜彤伸手虚扶她。
於唯澈看她削葱般泛红的指尖,心疼的想要去攥在手里,握紧捂热。
陆炜彤收手,於唯澈眨眨眼起身。
“有劳疏桐姐姐。”陆炜彤转身,对於唯澈身后赶来之人笑笑,“君大人、清远,你们辛苦了,一并来喝杯热茶吧。”
那二人各自抱拳。叶疏桐拱了拱手。
“疏桐姐姐,这位便是南卫的皇孙殿下唯澈。”陆炜彤回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