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魄抓紧曲玉汝的胳膊用力到指尖泛白,曲玉汝吃痛露出痛苦的表情,可她惯会隐忍,硬是不出一声。
她敏锐的感知到桂魄的情绪,山雨欲来浓浓的怒气,她懂事的先不说什么,等待桂魄先开口。
桂魄问:“你知不知晓今夜的情形?”
曲玉汝摸上她的脸,“你可无事?”桂魄抓住那只柔荑从面上移下,“满城风雨我再无法久留,我此来是与你道别的。”抿唇,目光露出委屈的神色,但这人无法知晓。
“你应该明白的!我要离开这,今夜是你我最后一面,可你却将陌生人看的比我重要?还是说……你在乎你相公医术上的声名?”
无法摸到桂魄的面容曲玉汝想象不出她此刻的表情,只能听见声声的冷言冷语。
她说道:“你我不也是陌生人?可,我也是念着你的啊。”桂魄松了五指,曲玉汝的胳膊被放开。
曲玉汝没退后反而上前一步挽上她的手,她仰着脸一双空洞的眼努力寻找桂魄的方向,说:“医者父母心这话不是白来的,活生生的两条人命,其中一条命还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啊。”
桂魄又轻蹙起眉,“与我何干。”依旧冷漠,但对着曲玉汝语气没有方才那般生硬。
“桂魄,我最初学医除了想医好双眼之外,我还想着能治病救人。世间无辜又无奈者太多,我想尽力。试问,如若是你的儿女危在旦夕,你可会袖手旁观?”
我……儿女?我的……儿女……
雪猫儿同父母无缘,她是被捡回去的从不知晓亲情为何物。她不知爱人,哪怕是曲玉汝也不过是与旁人来讲的特别罢了。更没想过此生会有儿女后嗣,想来,实则并未有太多波动,多的只是茫然。
曲玉汝也不想将她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桂魄身上,不懂便不懂罢。她试探的抱住桂魄,软下声音求她:“是我不想让那妇人和无辜孩儿丧命,求你帮帮我可好?今夜街上四处都是官兵,骑不得马。那小小孩儿急着来这世间,可苦了他娘亲了呢。”
她没敢直接说今夜的慌乱全因桂魄而起,那妇人和孩儿的苦难也是因桂魄要没了命。一句话转来转去,只想暗示这人想个明白。
桂魄默了默,温热柔软的身躯抱着她,她伸手揽住曲玉汝后又将她微微推开。两人之间有了缝隙,她说:“你可会医?我可不愿送你相公过去。”
她的视线从曲玉汝的脸上往下看,最终落在这人小腹处。面上一热,满脑子是那句“你的儿女……”
脑中“轰”的一声,好似亲情的羁绊不再那样难以理解。
曲玉汝不知她的视线只知她的态度软下来些许,正色道:“我定尽力而为。”
桂魄帮她装好了药备好了针背上了医箱,她将曲玉汝打横抱起,“你往我衣襟里摸。”
“啊?”女人咬着嘴唇羞红了脸,“这……人命关天事态紧急,等事了了,再……”
桂魄忍不住嗤笑一声,咬了下她的嘴唇,尝到了银丹草的清爽香气,又忍不住舔了一口,说:“想甚么呢?让你替我拿个东西,银制的小盒子里面应是什么膏,帮我涂在发上。”
曲玉汝埋起了脸脑袋上腾腾的冒热气,声如蚊鸣般,“可我瞧不见,万一……”
桂魄抱紧她施展轻功一跃而起,打断她说:“无妨,你弄成如何便是如何。”桂魄抱的稳,虽然在房檐隐巷中急行但怀中的人丝毫不觉惧怕,曲玉汝大着胆子放开双手去摸她的发。
桂魄的头发蓄的长,长至腰际。曲玉汝担心小小的一盒膏不够用,她先为桂魄束发。一头长发束在头顶,而后涂抹表面上的发丝。
一双手在面前头顶晃来晃去摸来摸去,多亏桂魄内力高深感知范围广,才没带着曲玉汝撞在墙上。
这即将分别的夜里被别的事打扰,让她没能在美人身上辛劳反而是浪费在行医的路上,桂魄心里本是万分不快的,可这软乎乎的女人就在怀里,风在耳旁呼啸而过。
如此也不错,起码她二人亲密无间,相拥着奔赴。
听了曲玉汝说是谁家出事桂魄便寻上去,不难找,因那户人家灯火通明院门大开,里面的人乱成一团。
她抱着曲玉汝落到地上,而后就往里面跑。家丁见了也没敢拦,只追着问:“这位……”桂魄束了发,说是男子又过分貌美,说是姑娘可又盛气凌人。
“这位……贵客,何处来?”
“城中薛氏医馆的,来为你家夫人接生。”
“快快快!快请!快请!”
虽然家丁纳闷怎家主子还没回来郎中倒先到了?可见那被抱着的女子落了地后举止仪态都不似寻常家里出来的,也应不是来骗人的。
曲玉汝微红着面颊接过桂魄背着的医箱,“还请带路。”见她眼不大好,家丁言语上不断地提醒她留神脚下,为她带路。
“这位娘子留神,留神脚下。”
曲玉汝进了屋听那妇人叫声已虚弱了,直接吩咐说:“熬参汤来先提着气。”怕熬汤耽误太久时间,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