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柔声道:“是我失态了,你莫生气,楚楚,你若愿嫁我,韩彻定一生一世爱你护你,海枯石烂,永不相负。”
楚楚满脸通红,低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叫你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
她虽娇羞不堪,可是唇边带笑,眼中已是藏不住的情意。韩彻轻唤道:“楚楚,楚楚,我的楚楚……”
楚楚被他圈在怀中,心里早已化成了一汪水,也不禁柔声唤道:“韩郎……”
霎时间,韩彻眼圈一红,欢喜得落下泪来。他半生孤独,磨难纷纷,如今却同时拥有了心灵相通的朋友,同生共死的兄弟,鹣鲽情深的爱人,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人生的苦辣酸甜,此时百味俱融,终成圆满。
……
几日之后,云昭处理好了京中事情,便准备动身前往浔阳。出发之前,这一日忽见一下人来报,有一个疯女人闯了进来,哭闹着要见岳青衫。
管家一听,连忙让叫赶出去,什么样的人都敢来报,当心惊了夫人。那下人刚要退下,岳青衫却觉得有点奇怪,便道:“慢着,带进来我瞧瞧。”
下人领命,不一会儿便将那女人带了上来。岳青衫低头一看,这女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看起来十分狼狈。她一进了屋,便跪爬到岳青衫面前,道:“岳姑娘,我求求地饶了我吧,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让父皇把我发配到北呈去了……”
岳青衫仔细一看此人的脸,顿时一惊,这人竟是清弦公主!
只是短短几日,她已变得脸色惨白,双目浮肿,憔悴狼狈,岳青衫差点没认出她来。
岳青衫皱眉:“你怎么弄成这样?”
清弦哭着爬过去,拽着她的裙子道:“父皇要把我发配到北呈去,那里不是人待得地方,去了的人从来没有回来的,我求求你了岳姑娘,你和云将军求求情,别让我去北呈,只要你们肯放过我,让我干什么都行……”
岳青衫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要将清弦流放到北呈去,那里是胤国的苦寒之地,专门关押穷凶极恶犯人。他们要在那里鞭打受刑,服满三年苦役才能回来,只是经历这样的折磨,已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了。
就算是回来了,Jing神也受到极大的刺激,许多人从此Jing神失常。
皇上要把清弦流放到那里去?
可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能救她性命的唯一办法,毕竟云昭要的是清弦的命,唯有如此,才能让他满意。
岳青衫叹了一声,有些不忍看她的惨状。清弦哭道:“我求求你了岳姑娘,当初是我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才想要害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吧,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清弦边说边哭,声音已然沙哑了。岳青衫虽然厌憎她,但想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要去那暗无天日有如人间地狱的地方,心中又觉得不忍。
可是即便再不忍心,她也绝不能也就这样放过她,毕竟她有今天的下场,是云昭出战益阳,九死一生才换回来的,她哪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作罢呢?
她可以不恨清弦,但是不能不珍惜云昭的付出,所以岳青衫只是冷冷地道:“你有今日的下场,皆是自作自受而已。你走吧,不必来求我,令是皇上下的,我也救不了你。”
清弦惊恐之极,拼命地摇头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卑鄙无耻,狠毒下贱,想要害你和云将军,岳姑娘你大慈大悲,菩萨心肠,不在乎我以德报怨,你就饶了我吧……”
她说着,伸手抽打着自己的耳光,她下手极为重,几下下来脸庞就高高肿起。
其实她今日之所以前来,也是皇上暗中授意的。云昭要杀清弦,皇上与他有约在先,也没有办法,但是他心想云昭既然如此看重那个魏国女人,假如清弦能求得她心软,出面向云昭求情,说不定云昭就会放过她。
所以才有了二人今日见面,清弦自然要把自己弄得越惨越好,这样才能激起岳青衫的恻隐之心。
岳青衫果然是十分难受,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她,道:“你走吧,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清弦大骇,眼见岳青衫不肯救她,满腔的恶毒再也遮掩不住,厉声道:“岳青衫,你这个毒妇,是你怂恿云昭,一心想要我死!你记住,我就是死也要扒你的皮,喝你的血,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她状若癫狂,说得Yin狠恶毒,让人不寒而栗。下人都惊呆了,赶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住,清弦依旧呜呜狂叫,不住挣扎着,没一会儿,便被扔出了府宅。
岳青衫见她被拖出去,不免松了口气。忽听一人道:“怎么了青衫?可是觉得不忍心了?”
岳青衫回过头,只见云昭站在她身后,一身玄衣如墨,英气逼人,望着她,神色满是关心。
岳青衫吐了口气,道:“没什么,她有今日,也是应得的下场。”
云昭沉默了一瞬,“都怪我不好,一时大意,竟让她混了进来,污了你的眼睛。”
岳青衫对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