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韩彻道:“殿下逼宫弑君,人神共愤,天下人人得而诛之,韩彻特来替天行道,殿下不明白么?”
“你……你……”图苏宁猛地退后两步,吓得面如土色,“为什么?孤已经许诺你,等我登基为帝,授你火烈军军权,杀了云昭为你报仇,许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为何还要叛我……”
“我不是叛你……”韩彻Yin鸷地走到图苏宁面前,将他整个笼罩在他得Yin影下,“殿下说的这些,韩彻从来没有答应过……”
“不要……不要……”图苏宁颤抖着,“韩彻,你这么做没好处的,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今日是你带火烈军入宫,不管什么原因,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韩彻只是冷冷笑着,一言不发。图苏宁疯狂地道:“你不会做这种傻事的,除非你疯了,快……快跟我到长乐宫中,杀了皇帝,从此天下就是我们的……朕答应你,让你高官厚禄,赐你爵位,赐你黄金万两,让你韩家世世代代成为大胤国最尊贵的人……”
“用不着了,”韩彻说完,一刀将图苏宁的人头斩下,鲜血似喷泉一样,不住从他脖颈里喷出,图苏宁翻着眼皮,那已经没有了头颅的尸身上,手指还在不住痉挛着。
赵奕吓呆了,他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你疯了,你带军闯宫,你杀了皇子……”
“他不该杀吗?”韩彻提着大刀,一步步逼近他,宛如索命的修罗,“图苏宁今□□宫弑君,我诛杀了这叛贼,可是有功于社稷呢!”
韩彻说完,一把拿起图苏宁手中的禅让书,用力一抖,轴卷散落开来,上面字字鲜明,写满了图苏宁的野心和梦想,此刻却已粘满了他的鲜血。
赵奕颤声道:“你以为皇上是傻子吗?今日率军入宫也有你一份,就算你杀了大皇子,皇上也不会放过你……”
韩彻厉声道:“我今日既敢进来,就没做活着出去的打算!我只是要让你们两个人,来给我陪葬!”
“你疯了你!”
“我没疯,”韩彻道:“赵奕狗贼,你听好了,韩彻今日就以我之血,和你们两个的狗命,祭染皇城,还云将军清白,也为上阳谷死去的五万男儿,讨回公道!”
赵奕这才明白,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为云昭卖命,不可思议地道:“云昭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了博得我的信任,竟一剑伤了自己的心脉,你知不知道你能活着乃是奇迹,至少会要了你十年的寿命……”
“那又如何?”韩彻轻蔑一笑,“韩彻早抱着必死之心,还在乎活十年还是二十年吗?”
赵奕震惊地看着他,他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坚忍的人。他为达目的,使用苦rou计自伤心肺也便罢了,而他在拾目挺受了怎样的酷刑,都是赵奕亲眼所见……
而今日他设计引图苏宁入瓮,将自己也葬送了进来,他……不要命了,他是疯子,他真的是个疯子!
“把赵奕带走!”
韩彻一声令下,他杀了图苏宁,却饶了赵奕。因图苏宁是皇子,韩彻怕皇帝会一时心软,饶他性命,而至于赵奕,谋逆之罪,恐怕会抄家灭族,五马分尸,若一刀宰了,反倒是便宜了他。
就在韩彻倒戈的瞬间,皇上得了喘息之际。御林军见皇子大势已去,纷纷赶入长乐宫救驾,将宫殿层层包围起来,宫中局势顿时逆转。
皇上本来都已绝望,却想不到突然死里逃生,他命人为自己换上龙袍,端坐在长乐宫内,即便泰山将崩,也绝不能堕了帝王威严。
不一会儿,侍卫来报,皇子已经被韩彻所以杀,因尸首分离,只得将人头呈了刚来。
只见图苏宁人头瞪大了眼睛,仿佛能从那眼神中感到临死前的恐惧,大殿里立刻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看到这场景,皇上也不禁脸色一白,内侍道:“大……大胆,你们竟敢把这样血淋淋的东西拿到大殿上来,惊了龙驾……”
话音一落,又陡然惊醒,这血淋淋的东西,可指的是皇子的人头!心中一慌,便哆嗦着跪了下来,不敢再说。
皇上努力镇定了心神,冷声道:“大胆!皇子有罪,自该朕亲自发落,你胆敢滥用私刑,随意戕杀皇子,你可知是死罪!”
侍卫忙跪地道:“陛下恕罪!大皇子乃是被叛贼韩彻所杀……”
“韩彻?可是今日率军进宫之人?”
“正是。”
皇上一阵惊异疑,这才明白为何宫中局势会瞬间逆转,原来是因为韩彻倒戈。可他为何会临阵倒戈呢?皇上一时想不明白,厉声道:“韩彻人呢?”
侍卫有些惊恐道:“恐怕……恐怕是趁乱逃了……”
皇上大怒,厉声道:“马上给朕抓回来,抓不回来,朕便拿你们抵罪!”
“是!”
御林军统领退下之后,内侍也看着面前的人头,惊怕不已,颤声道:“陛下,这……这……”
这毕竟是皇子的人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置,皇上平静地道:“你们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