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被他踢得晃了一晃,岳青衫冷冷地道:“他现在不饿,这干粮明日留给我吃的。”
小吏呵斥道:“明日有明日的干粮,留个nainai!”
岳青衫冷笑道:“一日就这么点干粮,怎么够吃?就是留着给你nainai呢!”
小吏听她骂人,大怒道:“他妈的,给我吃,快给我吃!”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鞭子抽打云昭。云昭的手臂上,脸颊上,顿时打出一条条血痕。岳青衫扑上去拦住他,“为何无缘无故打人!”
她这一挡,一鞭子正好抽在了她的手背上,岳青衫不比云昭坚强,顿时只觉火烧剧痛,眼前一片发黑。
云昭连忙起身,将岳青衫护在身后。小吏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他身上,他则冷如寒石,岿然不动。小吏见他一双眼睛幽黑森冷,与他猛一对视,不觉心口一跳,吓得鞭子险些脱了手。他气急败坏地去抢那干粮,“给老子吃!”
岳青衫眼疾手快,一把将干粮扔了出去,“我们不吃!”
小吏一惊,他今日本来受了苗壮的吩咐,准备给云昭下毒,想不到事儿没办成,那毒饼还被扔了,大声喝骂道:“贱奴才,老子抽死你……”
正闹得不可开交,只见苗壮走了过来,道:“干什么呢?”
小吏没办成事,心中有点打突,陪笑道:“头儿,这……这贱奴嫌伙食不好,给晚上的干粮扔了……”
苗壮扫了他一眼,道:“这群西域奴,也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给我把人带过来!”
“是,”小吏应了,用铁链拴着云昭的脖子将他带了出去。
苗壮本打算今晚将云昭料理了,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叫同僚看他残杀奴隶。所以才想到下毒的办法,如今毒没下成,便想以云昭闹事为借口,把他带到僻静之处,一刀斩杀,再将尸体掩埋,倒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苗壮将云昭带到一颗大树之后,口中说道:“贱奴隶,有的吃竟敢还挑三拣四?今儿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随后眼见无人,抽出一把匕首,向他心口扎去。
这一下电光火石,猝不及防。好在云昭反应极快,他翻身一抖,将脖子上的铁链反绕在苗壮的身上,苗壮大吃一惊,奋力挣扎,无奈云昭力气极大,瞬间将他脖子狠狠勒住,苗壮满脸紫红,一口气走进无出。
眼看再勒下去,苗壮便要命丧当场,忽听一人道:“云昭留活口!”
竟是岳青衫的声音,刚才那小吏为了带出云昭,将囚车门打开,岳青衫趁机跑了出来。云昭听见她的话,微微松手,苗壮刚要喊叫,只听岳青衫道:“别喊,我们不是杀你,是要给你银子!”
苗壮又惊又疑,挣扎得果然没那么厉害了,岳青衫绕到他身前,道:“你听着,我有很多银子,咱们做一笔交易。”
“哦?在哪里?”苗壮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杀意,岳青衫知道他此时有三分相信,只怕要杀了二人硬抢了,当下又道:“我有很多银子,身上就有三千多两银票……”
苗壮的眼睛顿时一亮,三千两,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岳青衫道:“不过你别想着抢,你若敢动手,现在我就大喊一声,将这里所有的官兵都叫来,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分一杯羹,你想想,你还能分去多少?”
苗壮转了转眼珠,果然没有再出声。
岳青衫知道他明白了,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道:“这里有一张银票,价值五百两,你好好看看,是不是?”
苗壮接过来,果然见白纸黑字,清楚明白,上头盖着印章,乃是天下第一大钱庄——绿水银装的银票。
苗壮见了这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口水几乎要流出来,露出贪婪之色。岳青衫又道:“我的这几张银票面值太大,都是设了秘钥的,没有我亲笔写的暗数,谁也没办法取出来的。只要你这一路上肯帮我们,保护我和我夫君平安到达幽州,我就保证不声张,将这些银票尽数给你。你假如不肯,我索性就叫喊起来,让这里所有官兵每人一张,分了完事!”
苗壮心中一动,他虽对岳青衫有几分色心,可还是没有这白花花的银子来的实在。假如这一趟,他真能赚上几千两银子,等回到京城里什么姑娘没有?
“你此话当真?”
他不相信一个西域奴的妻子,能有这么多银子。
“当然,”岳青衫道:“你好好打听打听,我没嫁给这西域奴之前,可是陈家的大少nainai,陈大少虽然死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总能带出点银子出来。”
苗壮见她言辞凿凿,不似作假,心里已经信了八分。心想此刻自己虽然有本事硬抢,可若是像她说的,等她叫喊起来,三千两银子被二百个人一平分,那可是没多大的意思。
苗壮想了想,终于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知道张超他……”他转了下眼珠,“姑娘应该明白,男人么,一是爱钱,二是求色,姑娘若想要保护夫君平安,这个……总是要牺牲一下的。”
云昭大怒,猛地勒紧了铁链,苗壮大咳一声,脸色憋得青紫。岳青衫拦住云昭,示意他先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