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帝起驾便出去了。一路走至太康宫,皇太后尚未安寝,见儿子进来面有不安之色,便已猜中□□分,开口道:“做了皇帝,还有这么多烦恼,可见要做了玉帝才能让我儿无忧了!”
铭帝道:“母亲说笑了,若是儿子做了玉帝,要置母亲于何位!”
问了几句太后身体安,道:“母亲,你可知墨刺近日的事?”
太后笑道:“怎能不知,他父子三代长得出众,又体贴多情,个个招女子爱慕!”
“他自是好的,儿子总是不及他!”铭帝有些失落。
太后笑道:“他好,我儿子也好!我的孙女们也很聪明,懂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母亲,你说那孩子知不知道当年的内情?”铭帝不安。
太后道:“母亲知道你的意图,无论他父子怎样,你毕竟理亏在先。你与那孩子的父亲都是从小吃我nai水长大,母亲希望你们两个都过得好,尤其是叶夫人去后,我再不护着他,叫我怎样向她和老将军交待?”
“儿子明白,儿子也不想做那背信弃义之辈,只是他毕竟手握重兵,又不知他对当年之事是否还有怨言,几十万大军窝居于城内,总是叫人不放心。”
“依我看,他父子外面不言不语,内里重情念旧,纵使心存芥蒂,若结了亲,两家和睦了,也终会放下的。况且那个大的我们看着长大,面貌是极佳的。”
铭帝道:“母亲既这样说,儿子听话便是。”
太后又道:“墨束如何了?”
“一切妥当了!”
太后点头道:“墨刺看似柔弱温和,内里却是果断勇敢。墨束外面是个刺猬,心里却犹豫不决。只是她们都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成长,倒是我的儿子你,你去年患了个风寒,便卧床三月不能起,可要吓死母亲了!日后还不少些忧思,好保养身子。”
铭帝道:“正是因为儿子的身体大不如前,才不得不抓紧行动,为孩子登基扫清障碍啊!只是墨刺来这一出,倒叫儿子为难了。儿子并不是想要他们的性命,只是想要个安心。罢、罢、听天由命吧!”
太后道:“你先让他们安了心,他们才能叫你安心。那前朝刈帝就是做事太绝,才逼得别人造反,你千万不可重蹈覆辙。还有谢家的事,你弄巧成拙了,你远弟这边绝不能如此了。”
铭帝只得道好,母子又说了会儿话,第二日便召边城入宫觐见。
这边珍妃为女儿的言论大吃一惊,想到女儿这般年幼就要离开自己,便忍不住伤心流泪。旁边的近身宫女说道:“娘娘何须伤心?听闻西疆族首领们见边将军回来了,便经常闹些事端,长此以往,朝臣们未必不会谏言我大悠与西疆和亲。宫中只有二公主和三公主是足岁的,可三公主受她外祖父家庇护,陛下定不会让她和亲。二公主比三公主年长一岁,和亲大有可能,这般倒不如嫁给边家公子。况这边家公子美貌闻名,边大将军还是御封的皇弟,满朝文武,再没有比边公子更体面的人了!”
珍妃道:“胡说,陛下最是爱子,怎舍得墨刺和亲?”
丫鬟道:“长公主不是个先例吗?况陛下登基来,战事不断,听人说下面的士兵早有怨言,能用和亲代替战事,那些大臣肯定想尽各种理由劝陛下和亲,倒不如早早把公主嫁了,省得有一日嫁给边疆哪位藩王呢!”
珍妃听了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起身便往勤政殿走去。
惊贮玉楼
赐婚的圣旨下来了,木终于成了舟。
这桩喜事举国皆知,无论老少街坊,亦或高门朱户无不赞这桩姻缘是门户相照,利国利民。
大悠皇宫里人人面上挂喜,侍卫们期望着公主大婚讨杯酒,宫女们盼着帝王贵妃赏些钱,连牢里的犯人也盼着大婚之机皇帝大赦天下。
墨刺婚期之上,上一个大婚的是四皇子乾真,距今也有个三四年,宫里长久没有婚嫁喜事,不期此次二公主喜遇佳偶,怎能不人人庆贺。
举国欢庆的日子,最小的皇子乾兰却因吃了凉食患了风寒,经太医诊治好了,但仍是有些咳嗽。百昆宫的常妃便让她的两个女儿,六公主李墨心和八公主李墨忘多多关心七皇子些。
墨心年龄稍大,便将母妃的嘱咐放在心上。因听嬷嬷说枇杷润肺清咽,想着去替弟弟弄些。
皇宫东北角贮玉楼门外有一棵很大的枇杷树,此时正是枇杷熟果的季节,正好去摘些新鲜的。
今日正是墨刺的订婚宴,李边二家的远亲近属都奉旨进宫赴宴,宫里众人忙翻了天,无暇顾及其他公主们,墨心便邀了她的五姐墨颜与她一同前去摘果。
两公主年龄相仿,墨心大胆,墨颜理智,两人都不受拘束,在宫里玩时常不带婢女嬷嬷。下午天气凉爽,二人拿了盛果的篮子欢天喜地跑到贮玉楼外。
贮玉楼常年无人居住,又距皇宫中心甚远,四下荒寂,院内院外的花草倒是有人时时修理,园子里一棵桃树结的红旺旺的果子伸出了墙外,叫人隔着墙便想里面是怎样的旖旎风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