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曾喜欢过她?”
“不曾。”
他这样如实的回答,墨束方舒了一口气,又问:“那我二姐呢?你是真的倾心于她吗?”
姐姐的问题要比三嫂的重要,因为三嫂毕竟已婚,即便他二人过去果真有什么,也不过是过去的事。
而二姐,无论何时何地她关心她的幸福都胜过自己。
良久,他微微开了口,却未答话,点了点头。
墨束的喉咙一堵,眼里快憋出泪来,“那我呢?”一口痰涌了上来,导致她这句话说得呜呜咽咽,颤抖着听不清楚。
即便二姐的幸福胜过自己,但她依旧不能压抑自己的情感,恍恍惚惚自言自语地问出了这句话。
墨束倔强地把那口痰咽了下去,又清清楚楚大声地问了一遍:“你爱的是我姐姐?”
她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心也灰了一半,却仍是不死心。
“嗯”,好大一会儿过后很轻的声音,墨束准确听到了这声“嗯”。
“那你为何要救我?又送我弓箭?哦,是我自作多情了!”
“墨束”,他又轻唤了她一声,似要安慰她,却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墨束冷冷道:“不必了!”转身便走。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只是再也没有刚才的耀眼夺目。出了雀居山,墨束突然觉得四下发白,周围白茫茫一片。
上马回四哥府,向四哥说了情况,四哥道:“历来男女之事,敢说敢做不留遗憾便是尽了天命。他既承认了中意的是墨刺,也算是有担当了,你不必悲伤自怜,须知缘分本就虚妄,只有你的那份才是最好,日后不可过多留恋他,只将他作兄长便可。”
墨束答应了,在乾真府里留宿了一夜,次早乾真亲自将她送回紫然宫中。
雨夜归来
这个七夕,一半的皇城百姓都看到了两位璧人柏帝庙里共挂红绸的场景,先前只是流言,如今好事便是板上钉钉了。
将军之子和皇上的掌上明珠佳偶天成,全城都在期待某个花好月圆夜,貌比潘安的新郎迎娶帝王家千金的故事发生。
这期待像一个美丽的泡泡,笼罩着整个大悠皇城。宫内的丫鬟太监们私下对这件事窃窃私语,连吴皇后也问墨束边家公子与墨刺可是真有其事。
然而事有波折,勤政殿接连收到奏折,说公主与将军之子结合,既是佳缘又能稳定朝纲,实乃上上婚配,但铭帝却对这些折子装作不知,将批复绕了过去。
三公主墨束从乾真府中回来后,便不再出门,却是没了喜怒哀乐,只常常摩挲她的弓箭和书。真奇问:“你那日回宫后又去了哪里?怎么一夜未归?”
墨束头也不抬,只道:“去了四哥府中,晚了就在那儿住下了。”
真奇上前合了她的书,语重心长道:“我虽是你的丫鬟,却也与你情同手足,自是希望你有一个良缘。你如今当局者迷,正需人指引,看如今的形势,他与二公主眼看要好事将近,你与他便是终成不了夫妻,也要将话说开,免得日后生出多少遗憾,耽误了你。可你也不与我道,也不见你有何举动,何须这样憋闷自己?”
墨束这才失落道:“他爱的是姐姐!”将七夕那夜的事说与真奇。
真奇听了道:“依我说,你虽鼓起了勇气找了他,却并未问明白。听你所讲,我怎感觉他有难言之隐,未将话说明白?不过他毕竟年长你十一岁,就算说了他或许也担心你听不明白。总之你二人的对话总有未尽之意,你那晚去的着急,不若你约他出来,仔细的问个清楚。”
墨束道:“我已去找了他一次,再约他怎好意思?”
真奇道:“你原来一直说任何事情都要不留遗憾,可你在这件大事上反复积粘,连你去雀居山找他也是四皇子要求,你何不像二公主那样,豁出去一次?”
墨束听了这话,一语惊醒,正待命人传话,却见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只好先作罢。
雨连下了好几日不见停,正焦急,真奇急匆匆进来道:“不好,听竹荣嬷嬷道,昨日将军进宫看太后,太后问将军边公子回城后可曾有中意的女子。”
“将军怎么回?”墨束起身道。
“将军好像说不知道。”
“祖母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了!”
墨束坐下,看了一眼窗外,雨仍是未停。
真奇道:“公主,不若今夜便约他出来,再过几天若是这事定下了,你就彻底没希望了。”
墨束想了想,在纸上写了行字,放入信封叫另一个丫鬟送到雀居山。命真奇将东北角外寺庙的钥匙取来,自己从墙内翻出,早早等在那里。
下午的雨更大了些,因是下雨的缘故,天黑的比往常早。坐在门槛上看雨,细细急急的雨线伴着雷声越显清寂。
天黑的已看不见雨滴,只听得到雨声。远处一个人向这边走来,未打灯,只有轻微的脚步声。
他走到她面前,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