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蜡扑哧一笑:“夫人想什么呢,都是主子靠自己打拼留下的家产,您就放宽心吧。”
蒲雪道:“夫人要不要上街买衣裳首饰,入夏了奴婢们陪您去挑些清凉的?”
“唔,不好吧……”奚霂为难,“我才刚管了他的钱就去花,回来他必啰嗦我败家了……”
“这花的了几个子,夫人身量窈窕,入夏可得选漂亮裙子衬托一番。”
也对,自己现在也是江漱星正儿八经的夫人了,穿衣打扮上起码得配得上这个身份不能给人掉价,便爽快道:“行!去罢!”
另一边远在酒馆厢房里的江漱星正苦着脸悲戚地为自己斟酒,身旁落座的是赵景昀和李城将军。
李城算得上是他南征北战的铁战友,又有身份,说话吊儿郎当不避讳,瞧见好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是初|夜处得不愉快,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咋了,战况太激烈还是人娘子压根不让你碰?”
江漱星抬头冲他Yin恻恻一笑:“你管很多?”
“别介,我千里迢迢来和你吃酒,”他摸了摸鼻子,“虽说成亲第二天就把你给拉来是不道德……”
赵景昀适时打圆场:“李将军,都督和夫人感情挺好的,也许今早是都督……太累了吧……”
李城秒懂,冲他暧昧一笑:“原来如此,伤身啊,我认识个不错的大夫壮|阳……”
话音未落脚板被江都督狠狠一踩,他跳起来险些把桌子掀了。
“不必担心,”江漱星呲牙,恶狠狠道:“我行得很!”
凉飕飕的眼神飘来,赵景昀立刻埋头吃菜。
他好像,又说错话了。
李城长吁短叹一阵也不同他玩笑了,便扯些朝堂之事聊,待一盅酒饮尽,江漱星晃了晃酒壶,发现所剩无多了。
赵景昀眼尖,觉着这是一个将功折罪的好机会,不等他开口,立马勤快道:“小二!上你们这最好的酒来!再叫几个唱曲的助助兴。”
“得嘞,给几位爷叫头牌来。”
头牌?江大都督的小心脏一抽。
赵景昀察言观色,平素都督大方,和下属们吃酒都是他来买单,难得今天李城将军来,可得让自家主子好好把这门Jing神发扬光大咯。
你李将军就好好看着吧,我们主子是多么体贴下属,多么的壕!
赵景昀得意地抖腿,心说都督回去肯定要重赏我,又对小二说:“这些都由我们都督请客!”
江漱星:“……”
他故意的吧,知道自己兜里就一两银子,请个屁,明天就被酒馆通缉!
赵景昀偷偷觑了江漱星一眼,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相反满脸写着“你死定了”。
他打了个寒战。
李城边啜酒:“多谢都督了。”
江漱星掂了掂掌心的钱,“唱曲的就免了。”
“为何?属下……”
“赵景昀!”他气得把银两砸在桌上,“我没钱,钱都被夫人管了!小二,叫唱曲的下去,再随便上壶酒来!”
言罢,复补充一句:“要便宜的。”
李城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出好戏,拍掌道:“不错能制住你这匹疯狗,何时给我引荐一下良弟媳啊?”
江漱星面上Yin云密布,眼微眯不善地盯着他。
该是又想着怎么搞死人了,李城哆嗦了下,避开这块逆鳞:“皇上往南方拨了个右都督分你权力,这事你知晓吧。”
“嗯。”他冷冷答。
“打算怎么处理?”
落江漱星手里横竖就是一死,李城还是想问问他想让人家怎么死。
“不急,”他道:“先留着,我卖给皇上一个面子。”
“他越发忌惮你了,你就不着急?”
江漱星睨了他一眼:“你急?那你替我把酒钱付了。”
“你不是有银子……”
他起身,将宝贝银子拾回来,端端正正地揣进袖口:“我不用,回去讨赏。”
“诶你跟谁讨赏。”李城伸手就要拉住他,被赵景昀拦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将军,我们这种没夫人的是不会懂的。”
哦~~李城脑补出江漱星晃着狗尾巴殷勤地跑去夫人跟前求夸的画面,不禁恶寒:“罢了罢了,我们吃酒。”
日落时,一干人提着大包小包回来,奚霂一路上香汗淋漓,进了阁软绵绵地躺倒在榻上,婢女支起冰扇扇风,地面玉砖沁凉,她索性蹬了鞋子把脚搁在上头驱热。
绿蜡和蒲雪清点包裹里的东西,此番出街她们不仅买了好几条款式不一的纱裙,还有胭脂水粉,耳铛项圈,琳琅摆了一整个梳妆台。
奚霂还嫌热,上手就解了外衣,叫人换上了一套抹胸的荷叶裙,浅绿清爽,隐隐可见少女沟壑。
整片玉肩暴露在空气里,她琢磨江漱星可能不会回来用晚膳,干脆大咧咧地撩起裙摆露出光洁的细腿架在枕榻上:“我想吃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