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同轻纱笼罩大地。
谢稚白一袭浮光白松纱长袍行走在月光下,有如行于迷雾水波间。
白日里,他一时见不到怀鱼就想得慌,顺着小鹂给他指的路往前走,没想到路上会遇到书魔,还被怀鱼撞见。
书魔说他要的《山狐艳史》已经找到,让他晚间去藏书楼看。
谢稚白推开藏书楼的门,书魔果然早就等候在书台边。
书魔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算了,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是尊上的……的夫侍,尊上折腾你了?”
谢稚白关上房门,月光顺着木窗倾泄在地板上,室内书墨香气缭绕。
他否认道:“没有。”
开始的时候可能是怀鱼折腾他,最近两日都是少年被他折腾不住,早早睡下了。
书魔也不戳穿谢稚白的自尊心,男人嘛,都这样。
他一眼就瞧出来青年是居上位的,估计是被压榨得过分了,硬着有点困难,所以来找他要什么狐狸的书看,刺激一下性欲。
“尊上那儿还缺不缺人啊?我有个堂兄,生得风流倜傥,爱慕尊上许久,要是能得引荐,必定给你厚厚的酬劳。”
谢稚白的脸瞬间就绿了,挖墙角挖到他这儿来了。
书魔无视他身上的煞气,他是什么人啊,没点厚脸皮能搜罗填积千尺的藏书吗?
“我知道,你也不是自愿来魔宫的,是我们尊上见色起意绑你过来的,瞧你这修为气度,一看不是能甘于做尊上夫侍的是不是?我有些门路,能送你回修仙界,我那堂兄,还能给你丰厚的灵石,让他你开宗立派不是问题……”
谢稚白冷着脸说道,“书。”
书魔又继续向他推销引荐堂兄的好处,“不管成不成,该是你的酬劳一分都不会少你的,我还认识青丘的狐狸,单纯的,人妻的,sao浪的都有,保管你能找到合心意的。”
谢稚白没见过这么能扯的人,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话。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雪国的醉霞种,能让人窥见一次未来,”书魔将半橙半绿的圆豆递给谢稚白,“怎么样?”
谢稚白:“不怎么样。”
书魔收回醉霞种,“你就不好奇自己的未来吗?只要引荐,就能拿到醉霞种,无本万利的买卖。”
谢稚白寒声说道,“不需要。”
要不是想知道怀鱼看的是什么话本,他才不想在这儿听书魔费尽心机勾搭他的小怀鱼。
书魔叹了口气,“可怜我那堂兄现在还是童身,他说见到尊上的时候,正是个风和日暖的春日,道边的梨花落了满地,风吹动纱帘,正好露出香车里尊上的脸,他就跟鬼迷了心窍一样等在那条路上,可惜尊上劝退各地首领后再也没出过魔宫。”
谢稚白的面色白了白,什么叫可怜他那堂兄现在还是童身,说得好像他不是一样。
他整日和怀鱼待在一处,rou棒都快硬成了石头,少年还老不自知地勾他,弄得他欲火焚身。
书魔见谢稚白岿然不到的模样,就知此事是办不成了,便从书台下抽出《山狐艳史》给谢稚白。
谢稚白接过话本,书页上墨迹未干,显然是不久之前抄写的,难怪书魔让他晚间来看,怕是白日的时候,话本还没抄好所以没法给看。
青年心中的不满都随之散去,他一向不耐同人解释,让他破例的是怀鱼。
谢稚白翻开书册,同书魔解释道,“我爱慕尊上,不喜与人分享,让你的那位堂兄另寻所爱罢。”
书魔呆在当场,合着两人在这玩情趣呢,“行,你要早说不就得了。”
他抬眼便见青年冷霜的面容浮上暖色,一洗之前的疏离之感,宛如谪仙下了凡尘,情爱一事,果然误人。
谢稚白连翻了好几页,话本上所述姬妻凌辱段缙之法和怀鱼对待自己的法子一模一样,原来少年是想照着话本上的内容来“调教”他。
“这本书是从哪来的?”
书魔:“鬼域抄来的,其实是本遗失已久的功法,不过没几个会练,现在都拿它当话本看。”
谢稚白点了点头,和他预想中的答案差不多。
“烦请你再帮我查查到底是什么功法,日后必有重谢。”
书魔瞅了他两眼,全身上下都是魔宫置办的物件,唯一能看的就是修为,可他是魔族,要正统修士的修为也没用啊。
“还是算了吧。”
谢稚白也不恼,又朝他拜谢准备告辞。
书魔叫住他,“你要真爱慕尊上,这软饭怕是不太好吃,怀蘅尊上没醒,莫长老是个不沾事的,你要只是个……咳,夫侍,他肯定不会过多限制你什么,要是想做魔族的君后,手上起码得有点东西。”
谢稚白停住脚步,转身听他详说。
他若按聘礼的规制给怀鱼下聘,光是礼聘就得九十九万两灵石,还得有药材、法器和丹药,以及美仆香宅。
当然,要是他嫁给怀鱼,那美仆香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