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考试虽然科目紧贴着五场高考项目,但本质上也只是预习自测,卷子的命题形式要朴素很多,题目内容也大多是课后习题或思考题,只有些许改动。
语文的作文题目是论语材料题,主题和立意的指向都很明确;英语则直接沿袭了前年高考。
对丁林风而言,只要啃下了前两个小时的语文硬骨头,往后的数英和文理综都很顺畅。
周五下午,随着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打响,所有学生都直奔寝室去拿行李,再拎包或拖箱,三三两两往校外走去。
刚走到校门口,丁林风左右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见了她妈妈那辆红色轿跑,便提着行李往那儿走去。
见女儿坐上了车,驾驶位的丁容摁下锁门的开关,开始掉头。
放了包,丁林风靠在椅背上刷手机。
她突然看到了什么:“余……转了我钱,我刚刚转给你了。”
又问:“这钱你有用过吗?”
丁容专注开车,语气却笑:“用啊,为什么不用?当时协议里说好的,每个月都得转钱,他可别想逃。”
丁林风不吱声,坐在后座看风景。
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丁容突然就笑了:“藏心事了。”
“……余礼庭,开学的时候来找我了。过几天还是他生日。”女生垂着眼。
闻言,丁容在前面又笑了一声,却不作声。
“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丁林风趴在她的椅背上问。
“没什么想说的啊。不过你要是想问我的看法……我的看法是,让他离我女儿远点儿,少来烦人。”丁容笑,“总之,林风,不要委屈自己,也不用想太多。”
拉着安全带又坐回位置,女生先是一笑,再撇了撇嘴,故作委屈:“是不能想太多,光做题就能把人累死。妈妈,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考完一堆试?这几天像陀螺一样,昨天早上刚开完闭幕式,就连着往下考试……语数外文理综,我人都烤焦啦……”
丁容:“这安排……怎么说呢,不愧是四中?那这位小陀螺,这次能拉第二名五十分吗?”
丁林风笑:“你倒是想得美,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是事实证明,丁容这话却也不是对女儿的盲目自信。
周末后放榜,丁林风果然霸占榜首,虽然不至于有拉第二名五十分这么夸张,但还是高出第二名十几分。
而这红榜上的第二名此时站在她左边,伸出大拇指,把手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愧是我同桌!采访一下,丁林风同学,你是不是这辈子就没拿过第二名啊?”
听了这话,丁林风听话地去瞄文科榜:“不是哦,这有个第……第九。”
叶想拍拍她,二人就一起往教室走去。
他说:“你放心,在叶老师的指导之下,你的文科成绩一定突飞猛进,下次就会进入前五,不日便可攀登前三巅峰。”
“那什么时候可以狠狠甩下文榜第一叶想同学呢?”丁林风仰头问他,神情格外真挚。
“这个想法非常不好!”叶想皱脸佯怒,“得算是欺师灭祖。”
女生笑得嚣张,往前大跨几步拉开距离,又回过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说不定下次就能超过!”
“对了,”刚一站定,她打开书包,“给你的荷包蛋!”
塞得鼓鼓当当,里头是一个套着礼物袋的抱枕。
下意识接来,叶想先迟疑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哦哦,我那朵大红花。”
歪歪靠在一旁,他捧着荷包蛋端详了一会儿,便又笑开:“小丁,你觉不觉得……这荷包蛋和我那花儿真挺像的?”
又指指点点:“你看这荷包蛋,把颜色换一换,是不是就特别像那朵大红花!尤其这小胳膊细腿儿,它俩简直是失散多年的亲姐……亲兄妹啊!”
“说这么多,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啊?”丁林风假装生气,语气不善。
见面前的女生眉头皱得夸张,叶想心里生出一种逗乐的心态,幼稚地抱紧了荷包蛋:“当然要啊!说不定抱它午睡,我在理科榜上也能飞升了!”
他的眉眼本显淡漠的冷意,但一做起这样的神情,却又透出一股憨态。
以至于虽总听旁人说他不苟言笑,丁林风却觉得他瞧着傻愣愣的。
并排走着,吵吵扰扰,两人却发现楼梯口前逆着光站了个人。
“杨老师好!”他俩反应得很快,立刻站得笔挺。
把荷包蛋拎在手上,叶想严肃地板起脸。
杨宣微笑颔首:“你们看校门口放的红榜了吗?”
循声,二人便齐齐点头。
“再接再厉!”手捧教案,杨宣眯着眼,“你们真的很厉害。”
抱着荷包蛋,叶想表现得十分谦虚:“预习考嘛,比较简单。”
杨宣:“哈哈,要我说呀,如果再难点儿,你俩拉后几名的分还能更多。对了小丁,你是不是还在准备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