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是他家后花园呗。我听别的班说,咱学校能这么有钱,啥也不缺,花的全是他爸叶则铭的钱……叶则铭你们总听过吧?他和我们学校应该算是合作?或者叫赞助……”
“等等,这词能这么用吗?反正本来我们学校也不是完全公立的,我记得以前还是私立学校吧。而且叶则铭以前好像还是四中毕业的……”
听了室友的回答,丁林风“哦哦”了几声。
擦擦脸,艾佳宜絮絮叨叨,继而转头:“哎小丁,你们不是同桌吗?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楚新:“拜托,是做同桌不是去相亲,又不会托家底。要是叶想不说,我估计她都不会问。”
“就是就是,而且同桌也才几天啊……”丁林风坐在桌前,笔下刷刷,抽空附和。
“反正,我记得初中的时候,很多人都暗搓搓地喜欢他,本来也有明晃晃追的……不过我们那个初中,管别的不严,管早恋特别严,”崔明月坐在床上悠哉游哉,“当时初中一开学也要军训嘛,还有那种文艺汇演,开场先让叶想上去弹了个钢琴……妈呀,都过去三年了,现在再想想,还是觉得很帅。”
“哎,对了,我和你们讲,他文科真的巨好……如果四中那个什么文科榜一直在的话,我估计得被他承包。”她说,“主要是他那个作文,不知道你们初中会不会打印分儿高的学生作文,我们当时会印出来每班发一份,我们班的那份传着传着总会莫名其妙消失,肯定是被哪个坏分子私藏了!”
“我室友还从他作文里抄句子,然后返回去给他写情书……我们学校管这个特别严嘛,搞得那些写情书的都不敢留名了,也不知道不留名的情书写来干嘛……但还是能收到特别多,在课桌上堆得和小山一样。”
“哇,校园小男神。”一边低头写着题目,某人语气怪异地插了句话。
“你别写了,不准写题。”洗漱完毕,艾佳宜扒拉着头发,走去她桌旁,“就该定一条寝室规定,回寝不准做作业!”
又催促:“快去刷牙洗脸,马上熄灯了。等下灯你关哈。”
把书折页收进书包,丁林风笑着朝她比了个OK,踩着拖鞋走去洗漱台。
窗户没有关紧,顶上呼呼吹着的冷气全部沿着缝隙溜去窗外,凉风扬起轻薄的窗帘,洒进几缕月光,照不进敞亮的寝室,只映在黑色的窗台上。
另外的三个室友也都纷纷爬上□□,再闲聊了一会儿。
她借着关窗的机会望了一眼窗外,Cao场上早就没有人了,路边也没有晚归的学生,更没有偷偷谈恋爱的情侣。
但路灯却依然亮着,一盏连着一盏,有些许绿树交错,弯弯延延伸向远处。
迅速洗漱完毕,三个室友都已经规规矩矩躺上了床。
去门边把灯关掉,整个寝室就陷入黑暗。
站回自己的桌前,打算把梳子也带上床,手却碰到了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物体。
——很冰,像冰冻铁块儿。
丁林风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又突然反应过来,是早上那瓶菠萝啤。
刚刚下了晚自习,又在班里和叶想对照名单,理到快九点半才一起从教室出去。
拿着晚自习没喝完的菠萝啤,她在回寝室的路上边走边喝,叶想笑她这么晚还喝水第二天必会水肿。
她不以为然,捏捏自己的脸,却觉得菠萝啤清甜的感觉好像还留在嘴里,久不弥散。
又摸出梳子,终于爬杆上了床。
她在心里说,晚安。
那天夜里,丁林风久违地做了一个梦,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是一艘海盗船的主人,成天泡在珠宝里,喝水只喝菠萝啤,却意外地没蛀牙、也没得什么病……咳,这是后话。
海盗船在某天遭遇了风暴,船裂人四散,她抱着浮木漂流到一座小海岛上。
岛上的人把她救了下来,又叫她去砍树,但是不给工具,只说不干活就没饭吃。
于是丁林风坐在树下哇哇大哭,全无昔日海盗船船长的威风。
这树干我都抱不过来,又没斧子也没锯子,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忽然,像是一种独属于梦境的奇怪映射,一个巨大的菠萝滚到她的身边,并开始说人话:“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小叶菠萝吓住了!”
丁林风吸了吸鼻涕,泪眼婆娑。
菠萝又问:“你在哭什么呢?”
她说,岛上的人叫她砍树,但是不给斧头,还说没有砍完就没饭吃。
闻言,菠萝得意地笑了,随便指了几棵树:“把自己砍了!”
丁林风突然觉得这个笑声非常耳熟,但是在梦里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只是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连树都这么听你话啊?”
这位菠萝一脸骄傲地回答:“这就是小叶菠萝的人格魅力!”
她一个激灵,突然从寝室的床上惊醒。
空调还在运作,被子已经踢了大半,此